而随着时间流逝,胸口的痛楚,越渐清晰……
“冽?”
见二弟对着亭外飞雪望出了神,白飒予难掩忧心地出声一唤:“怎了么?”
“……只是想起旅途上的一些事而已,没什么。”
淡淡一句示意兄长无须担心,白冽予收回了目光,心绪一敛、转而问:“还记得上回同你提过的事吗?”
“你是说刘宓想退下的事?”
“嗯。”
“上回你说已有了合适的人选,只是仍需得测试一番……有结果了?”
“飒哥可能知道――那是我去年‘养伤’时认识的一个名唤‘岳殊’的少年。此子资质颇佳,由刘叔亲自带他,不用五年便能出师。”
“一切顺利就好……倒是你重伤初愈,别太累着自己了。”
“我明白。”
听兄长三度提及自个儿伤才刚好的事,白冽予心暖之余亦不由莞尔:“飒哥也别太勉强了。传位典礼便在半个月后,案上想必又添了不少公文吧。”
“所以才来你这儿摸鱼啊……虽说也是时候回去了就是。”
这才想起自己也待上好一段时间了,他苦笑着站起了身――却又在想起什么时,动作为之一顿,
而在弟弟开口前,目光移向案上香囊:“最近常见你带着这个。是桑姑娘送你的?”
“……嗯。怎么?”
“有些好奇而已。你难得带上这类东西。”
顿了顿,“我晚些会出去一趟,需要给你带什么回来吗?”
“应酬?”
“在城东的福缘楼。”
“帮我带罐桂花酱好了――应该不难吧?”
福缘楼的桂花酱名闻遐迩,却一向没单独外卖,故有此一问。
白飒予闻言一笑。
“都这么说了,作哥哥的又怎好让你失望?我先走了。外头天冷,早些进屋歇着吧!”
语音初落,他已自转身,循来路离开了小园。
耳听兄长的足音渐远,白冽予神情无改,唇间却已是一声低叹流泄。
略一垂首,眸光深凝向案上搁着的香囊,凝向那虽早已干涸,却依旧怵目惊心的沉褐血渍……别前的一幕再次浮现;熟悉的痛楚,亦然。
而在短暂的迟疑后,将之紧紧收握入掌。
“煜……”
此刻,低幽音色所构成的,是绝无可能得着响应的一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