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论白二庄主再怎么特别,也终究没可能胜过那个人吧?
李大哥……
松开了原先一直紧握着的掌,桑净垂首,深凝向掌中平放着的珠钗。
薄薄泪光,终于再难按捺地罩染上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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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漠清阁’总部取得的资料已尽数整理完毕。新增的项目属下已整理抄录成册,并另行列出了您可能有兴趣的部分……”
边报告着边将自个儿抄录的册子递上、翻开,关阳指了指做上记号的部分,“其中原属‘清风’机密的部分您多已亲自审阅过;这些则是由‘漠血’名册上整理出来的。”
“嗯。”
“有哪些多出的部分得归入‘日’也需要您的评定……抱歉。”
“何出此言?”
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正自浏览册子的双眸微抬,白冽予有些讶异地望向下属:“这些部分你处理的相当好。”
“……明知您近日繁忙若此,可属下不但没能替您分忧,反而还更增加了您的负担……”
指了指年轻主子桌上成山的卷宗,关阳眸中歉意外已再添了几分不舍。
可青年闻言却只是一笑。
“冷月堂之事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又何所谓负担与否?至于这些文书……爹既已将山庄交付给我等,眼下飒哥因公外出,自得由我分担了。”
父亲既已退位,作为次子的他自也成了擎云山庄的“二庄主”――只是他长年来身处暗处,这“庄主”之称在外人看来也仅是个虚名。只有极少数山庄高层的人知道:这个二庄主不但掌控了山庄近半实权,在白飒予因故未能处理事务时,也多是由这位二庄主代理,接受的。
便如如今。
只是白冽予本就身负冷月堂主之责,又有白桦方面的事要处理……虽有关阳等人协助,可这种种事务累积下来,也难怪案上的卷宗会堆积如山了――这还是白冽予能力极强,才能将这诸般事务稳定而顺利地处理完成。若换做别人,只怕这些文件早就占满整个房间了。
但也正因为始终忙于公务,白冽予不但有近半个月未出山庄内苑,近两天更是足不出户……也因此,向来敏锐的他,至今始终未察觉到兄长瞒着他做的事。
可关阳却不同。
见主子仍未察觉事情的“真相”,他半是无奈半是不舍地一阵叹息。
“您还不晓得吗?大庄主这趟出外,为的可不光公事而已。”
“你是指……?”
“这事儿由属下来提或许不大好――大庄主请了个人来山庄作客,估计也该到了才是……大概是想给您一个惊喜才没说的吧?这事儿,不论在山庄内还是江湖上都已传得沸沸扬扬了。”
言下之意,便是毫不知情的,就只剩他这个当事之人而已了。
如此一句教听着的白冽予有些哭笑不得,唇角苦笑浅扬,眸中却已几不可察添上了几分期待:“能引起这样大的风波,这位‘客人’的身分想必十分特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