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杨大娘泡了杯温度刚好的淡茶过来。
曲苹苹瘦巴巴的小手捧着茶,小小的脸上满是认真,恭恭敬敬地给云岁岁鞠躬,口齿清晰地说:“请师父喝茶。”
云岁岁接过茶,微笑着抿了一口,“好孩子,往后每天吃完晚饭过来学习,学到八点半,知道吗?”
曲苹苹声音响亮:“知道了!”
云岁岁被她逗笑,大家都跟着笑起来,就连撅着屁股在门口刨土的曲小果都咯咯地呲着小牙。
收徒之后,云岁岁也并没有太忙碌。
曲苹苹年纪还小,字都不认识几个,让她自己看书肯定是不行的,真正的系统的教学,肯定要等到她上学启蒙之后。
因此云岁岁更多的是对她进行一些中医思维的培养,比方说在自己炮制药材或者配药时提到一些方法和注意事项,或者在做古法健体时,给她讲一些穴位脉络和气的运行。
用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小孩子既不会厌学,又能处在一个中医含量极高的环境中,就会潜移默化地受到熏陶,以后学习也会更顺畅些。
邵韵文对这种教学方式自然是没意见的。
她恨不得每天在女儿面前说八百遍要听师父的话,说她能拜云大夫为师是天大的福气,要是把握不住,以后可要后悔一辈子的!
当然了,她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半点都不觉得是危言耸听。
曲苹苹也深表认同,每天看到云岁岁时眼里都在冒星星,看得云岁岁压力山大,恨不得把脑子里的东西都掏出来给她。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也越来越热,云岁岁每天挺着大肚子上课,总能惹来不少注视。
有好奇的,也有嫌弃的,不过她都不在意。
她活了两辈子,早就对各种凝视免疫,别人眼里的她从来都不是她本身,她只要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行。
因此虽然身体上不方便,可她的成绩却从来没掉下来过,始终是别人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因此哪怕有不少人说她怀孕了还不老实在家呆着,不配当母亲,或者说她不是个称职的妻子,都结婚了还成天抛头露面,老祖宗说的相夫教子她是一样都干不好。
可同时又有另一群人对她无比钦佩,觉得她勇敢坚毅,不畏惧他人眼光。
这些人大多都是女孩,也大多正承受着社会和家庭等各方面的压力,面临着辍学重男轻女包办婚姻等各方面的问题。
可云岁岁就宛如一座屹立不倒的山,让她们咬牙坚持着自己的学业和理想,去做那个自己想成为的人,而不是社会期待她们成为的人。
八月下旬,学校终于要放假了。
说是放假,其实也只有五天的假期,更多的是学校怕学生中暑,让大家缓几天而已。
然而在放假前一天,医工班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张秋文拿刀把项天歌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