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瞬间坐直,他咬住苹果,也回复语音:“快到双峰镇,你开完会了?”然而信号差,发出去屏幕一直转着圈,路景皱眉,忍不住不停戳屏幕,嘴里不停嘀咕:“搞什么啊……”他戴着耳机没感觉,音量有些大,徐树听到回头问:“什么?”路景没抬头,随口说:“我回小江信息,老发不出去。”嘎嘣。秦岭用力咬掉苹果,差点咬到舌头,他不动声色看向路景,小江?江越?徐树马上回头,在包里翻了一会儿,然后掏出来一个半旧手机,他侧过身递给路景:“你用这个机子试试?”这是一部颇有年代感的诺基亚。路景沉默几秒,问:“你的?”“是啊。”徐树非常得意,“我初二考进前二十,鹿鸣输我的。”初中……路景更沉默了,现在徐树研究生毕业,这手机至少十岁,这真能用?他很是怀疑地接过手机,试着发了条短信。秒发。路景:“……”很快江越短信进来:“延迟几个小时,刚开完。这是谁的手机。”“徐树。”路景噼里啪啦敲字。旁边秦岭见路景从接到江越信息,嘴角直接没下来过,心里冒出一股诡异的心疼:喜欢江越有屁用,江越不过拿你当药!秦岭私下找过医生咨询,知道江越的病没有任何医学手段能治,也就是,路景是江越唯一的药。药嘛。自然要对他好,然而,不是爱情。一时之间。秦岭不知该同情他自己,还是同情路景。无论谁爱上江越,最后都是殊途同归。江越他,不会爱上任何人。江越他,没有心。作者有话要说:惊悚快递到双峰镇将近八点,司机将车开到镇上唯一的酒店停住,路景拿起包随意搭肩上,下车看到沈齐已经到了,站酒店门口和乌冬说话。乌冬脸色有些差。偏远小镇,路人并不认识沈齐这样的明星,沈齐就没戴墨镜口罩,看到路景他们到了,他快步过来,迎的秦岭,眼睛看的却是路景。路景等徐树下车,过去和乌冬打招呼,乌冬叫来助理安排他们住宿,急匆匆走了。路景心里奇怪,路上问助理,助理告诉他说镇长不让他们进山,说是雨水频发,怕他们碰到山体滑坡。路景了然,难怪乌冬急成那样,剧组是烧钱玩意儿,晚进山一天,相当于每天烧掉上百万。路景问:“这儿经常山体滑坡?”“我打听过,双峰山就十多年前有过一次山体滑坡。”助理说,“双峰山我和乌导考察过无数次,植被丰富得很,我看啊,他就是想我们在镇上多住一段时间,拉动下当地经济。”剧组上上下下两三百人,衣食住行不是一笔小数目。“那怎么办?”徐树问。“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助理压低声音。“乌导说再去找镇长一次,他要还不同意,我们明早起早点,抹黑进山。”“这不好吧。”徐树皱眉。“敢情不是烧你钱呢。”助理本来一肚子火,告诉路景徐树,是拉他们一起骂镇长,结果没想到他们不按常理出牌,助理剜路景徐树一眼,甩手走了。“……”徐树茫然,他不好意思挠着头,“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他自己是无所谓,主要怕影响路景。这次他来当路景助理,是江越特地指派。虽然奇怪江总竟会知道他,不过徐树内心其实特满足,他卯足儿劲要干好这次差事,不让江越失望。路景拍拍他肩:“没事。”徐树松口气,拎着行李刷房卡进屋,是间标间,两张12米的单人床。小地方的酒店,又恰逢雨季,房间散发着霉味,被子床单用了许多年,颜色从洁白变成米白,有的地方还破了洞。徐树本以为路景会介意,没想到路景半句话没有,从包里拿出剧本,坐沙发上继续看,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