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节拍着胸脯道:“我与二叔比相扑,与五叔比箭法,从未输给过他们!”
清操笑笑,“你若调换过来比,怕也?是赢不?了的。”
弘节不?服道:“那也?未必!他们都说我与四叔少年时很像,日后必能像他那般驰骋沙场。”
清操敛了笑容,“我知你功夫好,但今日这件事的确有些危险……”
“那更应我去,阿婶若遇险,根本无法脱身!”
清操依旧不?同意?。
弘节索性道:“那我不?去,阿婶也?不?要去,我左右不?睡了,就?这般看?着阿婶!”
“你……”清操叹了口气?——这少年人脾气?犟上来,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她只
得取出事先写好的信,交到弘节手中。
“你乔装成沙门,把这封信送进昙献屋中。”
“就?这?……”弘节一脸不?屑。
“他的院外可是有许多禁军哪!”
“那阿婶为何不?偷一身禁军的衣服?”
清操被他说得气?结,“你怎么不?问,我为何不?去长安杀了宇文邕?不?去突厥斩了俟斤?”
弘节咧嘴笑笑。
“总之,阿婶放心,我一定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信送进去。”
清操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快去快回。
半刻钟的功夫,弘节便回来了。
“这么快?”
弘节伸出三根手指,“一共分三步。翻墙进去,放信,翻墙出来。”
“禁军没?发现你吗?昙献在不?在屋中?”
“我趁禁军换班的时候进去,昙献睡得跟死猪一样。”
清操对他挑了挑大指,“你跟二叔比射箭,跟五叔比相扑,也?未必会?输!”
次日,昙献离开了硖石山寺。
清操描了张鬼面,又把弘节唤来。
“现下有件事更加危险,我本想拖些日子?再做……”
“阿婶尽管说,有些事迟则生变。”
清操点?了点?头。
她把画好的面具戴在弘节脸上,“你趁天黑,去后苑池边第三棵榆树下,挖一封信出来。”
“就?这?……”
“你莫要小看?这件事,昙献一定会?留人守在旁边,伺机擒你。”
弘节此番前?去,明显比前?次时间长,他回来也?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阿婶果然料事如神。”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帛书,“我刚俯身挖土,果然有人从背后偷袭,还好我早有防范,与那几人缠斗一阵,取了帛书,又在院外转了一大圈,确保无人跟随,这才回来。”
“你没?受伤吧?”清操打量着他,不?无担心地问道。
“怎么会??区区几个小贼!不?过亏得阿婶令我事先防范。”
清操这才放下悬心,展开帛书——她把近来几个疑点?归结成问题,希望能从昙献那里得到答案。
从头到尾细细读完,她不?禁心中一紧——
她让昙献列举与周国分享的情?报,其间有个细作的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侯明。
那日与孝瓘在平阳分别时,她听见过这个名字——他是晋州的典农中郎将?,掌管着平阳的屯田和粮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