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他们直接坐地铁去了博物馆的画展馆。
这次陆青葙出钱买了不贵的门票,他看着上面的宣传语,疑惑问:“印象派画家莫奈,画睡莲的那个?”
“是的!”陆青葙回道,“这次也有展出他的睡莲画作。”
“行吧,接受一下艺术熏陶也不错。”他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
一进展馆,陆青葙便感觉有些阴冷,她从背包里取了一件薄薄的开衫外套穿上。
走了两步,又觉得有点儿热,只好又把外套取了下来。
他看着她折腾外套,发出一声诡异的笑。
陆青葙好脾气解释:“港城的室内冷气开得很足,外套得时常带着,穿不穿随自己啊,你笑什么?”
“你这件外套,粤语口语怎么说来着?”
陆青葙用粤语说:“冷衫。”
他像个好奇的学生:“是因为冷了才穿,所以叫冷衫?”
“不是,法语的laine是毛线,所以laine衫是羊毛衫、毛衣,不过移到粤语,就音译成了冷衫。”
“原来如此。”他好像解开了一个巨大的谜团,嘴角依旧挂着笑,“真有意思。”
陆青葙弄不懂这个人,他时神时鬼的,时而高冷,时而又有孩子气的一面。
她问:“你不是会粤语吗?”
“只会那么一丢丢,那天要不是见你努力把普通话说得那么标准,我也不会跟你说粤语。”
提起那天的事,陆青葙尴尬极了,咬牙傲然说:“我的普通话本来就挺标准。”
他轻声笑,像是懒得戳破她。
陆青葙正想争辩争辩时,身后传来了周恬欣的声音:“chloe?”
扭头看去,大小姐来得无比准时,一左一右还跟着两个跟班。见她扬了扬眉梢,陆青葙回过神来,慌乱地解释:“这是我朋友靳黎,男拔的插班生。”
再匆匆扫一眼靳黎,说道:“这是我同班同学dy周恬欣,还有陈怡、何佳佳。”
周恬欣大方地打招呼:“你好,原来你就是靳黎,我有听她们提起过。”
这种场合,靳黎表现得还算礼貌,没有甩冷脸。
周恬欣又十分擅长社交,提议一起逛展。
陆青葙心里有鬼,忐忑不安地担心靳黎发现猫腻,整个过程心不在焉。看展也好,合影也好,直至最后分开,都不在状况。隐隐觉得靳黎一定通过蛛丝马迹,看出了什么。
她要坐地铁去尖沙嘴打工,靳黎跟她同一个站下车,两个人一路无言地上了地铁。
站在车厢里,陆青葙抓着扶杆,与之面对面,他靠得有些近。少年低垂着眼眸看她时,视线有些凉意,薄荷一般的气息钻进她的鼻子。她却不敢抬头看他,同时第一次觉得,靳黎好高好大只,黑色的身影好像要把她吞没。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才听见他冷中带笑的声音:“就没什么想解释的?”
陆青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