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定睛一看,卷轴上寥寥几笔,画出了一个中年男人。
生的须卷曲,豹头环眼,哪怕是画上,一股迫人的气度也让人心中惊悸不已,几如见到了一头人形苍龙,老掌柜吓了个哆嗦,下意识道:“不,没有,不认识……”
青年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流光,以秘术确认这掌柜确实不曾见过这男人。
微微抬了抬下巴,旁边壮汉掏出一张纸扔过去,喝道:
“这上面的药,都给爷爷我搬出来!”
青年淡淡道:“逃犯已被击伤,疗伤需要这些药。”
“你这地方的药,公家抽调了,等到抓住要犯,自然会如数奉还。”
老掌柜心下一阵叫苦,险些叫出声来。
官家两张口,进去了的东西怎么可能给吐出来?
可见到这大汉凶蛮,哪儿敢回话,只好任由这些持刀壮汉把药都给搬走了去,除去了正常的药材,什么灵芝人参之类的补药也都给带走了大半,老掌柜知道这是顺手打秋风,看着那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黑衣云纹的青年踱步走出去,壮汉紧随其后,俯身伺候着青年上了马,壮汉环顾周围,抖手将那画轴钉在回春堂招牌上,画卷飘下展开,大声道:“这人是朝廷重犯,意图劫狱,有现这人踪迹的,前去衙门。”
“若是真有其事,皆领赏银五百两。”
一两银子一贯钱,银子价贵,约莫一贯一百钱到一贯两百钱。
五百两,怕是得六十万钱。
大手笔!
旁观者却也立刻知道了这怕是真是个穷凶极恶的重犯凶徒,说是劫狱,这得是劫了谁的狱,才能给定下这么高的赏银?不过,无论如何,这人都一定极为危险。这一行人来去如风,顷刻间已奔掠向了另一座大药铺。
壮汉奔若飞马,凑在那青年旁边大笑道:“大人英明,那贼子身负重伤,非得要这些药材疗伤不可,咱们直接把这周围几座城的药都给搬空了,哈哈哈,看他如何疗伤,怕是用不着咱们出手了。”
青年淡淡道:“越千峰武功绝世,身负龙虎法相,位列法相榜第四十二位。”
“就算是被大将军和泸州剑庐的当代女剑仙联手打伤,也没那么容易死。”
“况且,万里追踪犬已调来了。”
壮汉微怔,旋即恍然大悟,笑道:“原来如此,咱们明面上收缴药材打算逼那越千峰出来,实际上是给他做个戏麻痹他,他若是出来最好,若是惊疑不定藏起来,等到万里追踪犬来了,自然可以直接找到他!”
青年道:“还有第三个。”
壮汉做洗耳恭听状。
青年慢悠悠道:“府衙里面,缺了点药。”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俯瞰着周围来去百姓,淡淡道:“我等庇护百姓,无有我等,怎有他们好日子?”
“借点用用罢了。”
“正好有这样的机会,免得再找个其他由头拿药,也算是省了你我功夫,这些升斗小民,能为你我所用,也算是为家国出力,与有荣焉才是。”
…………
“哎呦,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