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念头一脚踹飞。
神色镇定,回答道:“那么,他日再见。”李昭文顿了顿,终究是少年人,想要展示自己的身份,笑道:
“兄台不问问我叫什么吗?”
李观一猜到了眼前少年的出身不凡,却偏偏不接这个话。
只是抛了抛玉佩,笑着道:
“同是天涯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二郎,你着相了。”
于是李昭文怔住,对眼前少年人欣喜更甚。
放声大笑,道:
“兄台妙人!”
“好,下一次相见,你可要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
她潇洒转身,摆了摆手,朗声笑道:
“今日赠君宝玉双垂珠!”
“他日君子之名,当入我耳!”
这两句的洒脱和气度,让人很有好感,李观一拱手一礼,就随着那个小道士走远了,那小道士看着少年人手中的玉佩,禁不住道:“这样的宝玉,来我们道观里面上香的香客里面,都没有几个能佩得上啊。”
李观一笑道:“看起来我这一张嘴,还算是值点钱。”
道士看着他,想了想,道:
“师父说,文人嘴,武夫刀,是乱世之火。”
“先生您两样都有呢。”
而在李观一走远之后,长孙无垢道:“那玉佩,是中州大皇帝陛下在您三岁的时候亲自赐给你的啊,二郎,伱就这样给他了?”
李昭文装傻道:“啊?是那一枚吗?我忘了。”
见长孙无垢嗔怒看着自己,才笑起来,道:
“宝玉算什么呢?只是死物而已!”
“若是能得到这样的大才,就算是有一整座白玉壁,我都愿意给他,真是绝世的奇才啊。”少女转身,连饮数盏茶,才平复心情,举着杯盏,跃跃欲试道:“如此大才,等到回去,却要让人打听一番了。”
“若是良家子,就是千金砸下去。”
“实在不行,就算是拐!”
“我都要把他拐走到陇西去!”
“他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
长孙无垢失笑,给她添茶,道:
“不是要去见薛家的那位李观一么?”
“二郎这样快就改变主意了?”
李昭文扬起眉毛,道:“那个李兄要见,这位李兄也要见。”
“天上的紫微星都有左辅右弼。”
“天下英才如此多,难道不能够尽数入我的麾下么?!”
“这是个什么道理?”
她又笑着道:“再说,我方才说江南文化之盛,可不是虚的,一位薛家江州李观一,再来这一位兄台,能有这两人,已算是江南文气一丈高,如此可见,陈国是有气运的。”
“只是可惜,能有此人,却不能知,不能用。”
少女端详手中的杯盏,抛掷在桌子上,道:
“陈国的君王,也只如冢中枯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