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年少的时候,有个姐姐给他唱歌,歌声清脆得像是草原上的风,后来那个姐姐消失不见,再也找不到半点踪迹,吐谷浑疯了一样逃出去了。”
“最后,那位霸主征服西域的时候,活佛讨好他,用最精美的乐器为他演奏臣服的曲子,那是用美丽少女的小腿骨做的白骨笛,和头盖骨做的法器,吹奏出来的音色清越,如同草原上的风。”
“月色如霜,西域的霸主独自拄着刀,在佛国的宫殿里面安静坐了整夜。”“之后他将活佛捆起来放在了口袋里面,在草原上,西域的重型铁骑来回践踏了足足三个时辰,将一个金刚体魄的活佛踏作肉泥。”
“他在阳光下举起刀,焚烧了佛的宫殿,在宫殿中农奴提起了刀锋。”
“他因此拥有了第一支战无不胜的西域军队。”
“现在的活佛,只能算是个江湖门派,和好几百年前的盛况不能比拟了,这一次竟然敢从西域出来,来到中原,还厚着脸皮参与陈国的大祭。”
“不过是因为吐谷浑的国祚已经亡了,他们想要如党项人一样攀上陈国的势力,也在西域崛起。”
老者让李观一将随身的王印拿出来,手掌托举着这小小的王印,道:
“佛国代代相传的金舍利,都给融进去咯。”
“观一,按着佛国的法理性,你现在的位格是要比起那活佛更高的,也可去端坐莲台了。”
李观一咧了咧嘴,没有接老者的揶揄,只是道:
“皇帝的意思,恐怕不只是为了扶持佛门吧?”
祖文远微笑道:“是啊,不过只是因为世家官员和道门靠得近。”
“皇帝陛下觉得不安稳,所以扶持佛门,打压道家罢了。”
“他是自几方角逐之中得了皇位的,所以生平只信任平衡二字,不肯让任何一方的势力变大,只要想明白这一点,就会知道他其实一直都在害怕。”
朝廷有规矩,京城里面不准用出剑气之类手段。
再说,能剑气出体的都是校尉级别,放在和尚里面也算是有头有脸,不会在这里出现,老人却只是拉着他,微微笑道:“不急,不急,先再看一看阵图。”
李观一坐下来。
老人继续不紧不慢给他解释阵法的变化。
李观一凝神静气,靠着上辈子考试前一夜疯狂读书的经验和专项训练,硬生生死记硬背这阵法的内容,最后靠着两世元神叠加,和抚琴十年对元神的强化,硬生生记下来了。
觉得头昏脑花,额头青筋都在跳。
外面的吵闹声音越来越近了。
老人微笑看着眼前的少年,道:“都记下来了吗?”
李观一道:“记住了。”
老者点了点头,手腕一动,将这卷轴合起来,烛火恰好要燃尽。老人笑道:“那么,你明日再来,我教你第一重的变化。”
“这阵图,就由观一你送到皇宫的朱雀门口吧。”
李观一眸子接过卷轴。
“是。”
或许可以,去靠近麒麟。
已有僧人闯到了门口,李观一起身,在对方开门的一瞬间,抬起右脚,直接当胸一脚直踹,那种如同看了十个小时数学题目之后心中的憋屈感觉刹那就酣畅淋漓地爆出来了。
门外是个身高九尺,腰如水缸的僧人,被这少年一脚踹得离地三尺,轱辘翻滚下去了,哎呦哎呦地吵闹,李观一收回腿,呼出一口气,把这卷轴合起来,背着身后,外面的人一下吵闹起来。
从这屋子往外面看去,道观里面一堆胖大和尚在往前冲,道士们清瘦,这里的道士不是练武的门派,不是对手,就连那些给百姓煮药的药师们都被推倒,火炉跌倒在地,药香味浓郁。
有僧人叫道:“又来一个小道士!”
“把他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