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跟你置气。”海棠打断了她的话,“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才说那些话,但我根本不配伺候王妃。”说罢,她还给云薇磕了个头,“还请王妃能成全海棠,让海棠离开。”
甜儿见她这般决绝的样子,立即扭头,无助地看向云薇,“小姐,海棠她……”云薇没说话,而是起身将海棠扶了起来,看着海棠的眼睛道:“你若铁了心要走,我也不会强求你留下,但是,你要走,也要说出你非走不可的理由啊。”
“我不配伺候您。”海棠垂低了头。
云薇闻言,摇了摇头,“你这个理由太牵强了,说服不了我。我可以理解为,你要离开这里,是因为受了凤淮的威胁吗?若是凤淮的关系,我倒是可以出面与他谈谈。”
“不是的。”海棠飞快地否认了。
“嗯?”云薇审视地看着她。
海棠心里有些慌张,生怕她看出端倪,只好做出冷漠的样子道:“我又没与你签卖身契,我想走就走,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甜儿瞪大眼睛看着她,“你怎么能这么与王妃说话?”
海棠心里也感到过意不去,但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别的退路了。
她想离开这里,是不想再被凤淮利用逼迫,而且再有三个月,她身体里的碧落就要作了。
到时候,那般惨状,她并不想被云薇和甜儿看到,所以她打算离开京城,找个无人的地方,静静等死。
思及此,她强硬地说:“就算王妃不答应,我想走,便可直接走,你们想拦我,也没那么容易。”
甜儿见她如此,伤心地红了眼圈,“海棠,你怎么这么绝情?”
虽然两人才相处两个月,但她已经把海棠当作妹妹看待了的。
可海棠却丝毫没有将她们放在心上。
“你不知道吗?我本来就是杀手,杀手是没有心的。”海棠声音冰冷道。
云薇目光审视地看着她。
她知道,海棠说的都是违心话。
她不明白的是,若只是不想为凤淮偷藏宝图,那也不用与她决裂,离开这里啊。
“海棠,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云薇柔和了语气。
海棠愣了下。
她没有想到,自己都说得那么决绝了,云薇依旧会关心自己。
她的鼻子蓦然有些酸涩。
生怕被云薇察觉,她侧过头,语气硬邦邦道:“没有,我就是烦了这里,不想再做伺候人的差事了。”
云薇叹了口气,“让你伺候我,倒是委屈你了,我知你想当护院,本来也打算跟王爷说一下,让你和清风共同巡视王府的。”
海棠怔住。
伺候云薇,她其实并没有觉得委屈。
因为云薇从不会故意为难下人,也不会端王妃的架子,熟悉了之后,云薇其实很好伺候的。
她和甜儿说是伺候王妃,但王妃却很照顾她们,完全是将她们当家人看待的。
来到云薇身边后,她体会到了很多的温暖。
若是可以,她并不舍得离开这里,她很愿意一辈子伺候云薇,保护云薇……
“海棠,王妃很器重你的,就别走了吧。你看,你想当护院,王妃便让你当了,你说你去哪里,才能找到这么好的主子啊?听话,留下来吧。”甜儿握住她的手,笑着劝道。
“我……”海棠喉咙梗,好半晌,才缓和了情绪,她不敢看云薇和甜儿的眼睛,垂下头道,“我心意已决,你们不用再劝了。”
甜儿恼道:“你怎么……”
“让她走吧。”云薇打断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