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克只觉得大家对这位英雄般的猎人的评价没什么大错。
但是另一方面
这些猎人,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亨利克的心脏骤然紧绷,原因也非常清楚——那来自许多老猎人眼中所射出的恶意,还有那浓厚到让人快要呼吸不过来的血腥气!
亨利克的脚步在这些异常中迟滞。
但是马克却好像因为注意力都在路德维希身上,因此毫无察觉的继续走近。
这很正常,毕竟教会猎人之中有多少是因为对于路德维希的个人崇拜才进入这个残酷的职业,并不好统计。
但答案的比例一定不小。
“我们在前面不远处现了很惨烈的现场,路德维希!”
一向沉稳到有些冷淡的马克,此时语气间竟然带着非常明显的情绪。
“那里死了很多人,血都已经积成了水池,一定是非常凶恶的野兽干的!”
那语气里带着庆幸?有了主心骨的底气?终于能结束这一切的喜悦?
亨利克不知道马克此时心中到底都有什么情绪,那太复杂了。
但是毫无疑问,教会猎人的组建者,他此时并没有能回应马克现在的情绪和心意。
路德维希那张疲惫却坚持的脸上下点点。
“是的,我知道那边的情况。”他平静的说着,“但是现在,马克。我需要你给你身后的朋友打一针采血瓶。”
如果是在一天前,马克在路德维希叫出自己名字的时候,那张平静的脸估计立刻就会展露出惊喜和荣耀的神情。
但是现在,他只觉得惊愕。
“不”马克的表情困惑,像是不确定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路德维希,我刚才说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头或者很多头危险的。”“是的,我听见了。”路德维希打断了马克,并且抿了抿嘴,重复了自己的话,“但我现在要求你,给你身后的猎人打一针采血瓶。立刻。”
马克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所属的教会猎人的领袖。
在明确得知附近有大量、大量的人员被野兽屠杀的情况下,荣耀的路德维希却只是平静的要求一个猎人在自己面前打一针采血瓶?!
这到底。
“采血瓶很珍贵!我们身上没剩多少了!而这里还很危险!”
“打一针。”而面对马克的争辩,路德维希只是平静的重复着,“在我们面前,由你给他打一针。”
“然后你们就能通过这里,向上进入教会镇。”
马克整个人呆愣愣的,甚至在不自觉中微微后退了一步。
但是亨利克却已经反应过来了。
他的面罩微微鼓动一下,那是他的嘴唇在嗫嚅。
“如果我不想打一针采血瓶。”
年轻的猎人,刚才眼神中被同伴带出来的轻松感,此时已经荡然无存。
他淡漠的扫视着传闻中的路德维希,还有他身后的猎人们。
“那你们会怎么样?”
有一个瞬间,亨利克的余光看见了那群猎人的帽檐下,嘴角扯出了一个夸张的、几乎不属于人类的笑容。
似乎他们也很期待这个问题的生。
‘咔哒’一声,猎人喇叭枪上膛的声音在气氛沉寂的此时显得无比突兀。
马克的身体在这声音中,像是从癔症中猛然惊醒似的颤了一下。
他此时竟然才注意到这群猎人,还有路德维希的身上竟然沾着许多的血。
他们的风衣、武器、帽子到处都是血,就跟。之前那个血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