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和当初惠脱口而出的那声“姑姑”性质相同,都只不过是让我的情绪短暂地坐一次过山车。
实际没有任何意义。
“什么嘛。。。。。。。”压不住声音中的颤动和哭腔,我极力地忍耐,眼泪却还是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滴落在锁骨的肌肤上,又激起一阵冰凉。
“什么嘛什么嘛什么嘛。。。。。。。。”
我知道,在这个世界所有人都还活着,悲惨的事情并未发生,我还找到了那个神的下落,甚至有可能一次结束掉所有事情,应该知足的。
可人性似乎就是这样,要了还想要,永远这么的贪婪,无餍,不知足。
除了甚尔之外,我竟然还想所有人都记得我。
“这算什么。。。。。。。要么就全部想起来,要么就干脆彻底忘掉啊!就这么个破片段,瞧不起我么?”我恨恨地说,“是看我可怜才施舍过来的是吧!”
“哪有你这样的,混蛋混蛋混蛋,混蛋王八蛋臭皮蛋五条悟。。。。。。。”
听到我的话,五条悟手指动了动,他转过脸来。
“别难过。”这人还是这么说,复读机似的,反复低声道,“别难过。。。。。。”
而我几乎要炸起来。
“谁难过了!”
难以自控的将脑袋磕在他的肩膀,一下又一下,磕的极为用力,额头估计都要红起来,我甚至都懒得启动反转术式。
“我根本一点都不难过!”我大声朝他喊道,“我活的很开心,幸福的很,根本没有一点烦恼,你懂不懂!”
承认自己难过,就好像是在说,过去的那些挫折和磨难,都没有让我成长起来。
我还是那个脆弱,渺小,无力,没办法改变任何事情的铃木百合。
才不要。
温热的手指拂过脸颊上的冰凉泪珠,他轻声地说:“但是你哭了。。。。。。”
“。。。。。。。不用你管!”手背擦过被风吹得有些痛的脸颊,我扭过头,恶狠狠地重复一遍,“不用你们管。”
好愤怒,好生气,好想揍人。
我承认,对待不记得我的人,是会变得有些刻薄和双标。
一边不耐烦应付那些疑惑和试探,一边又觉得,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维持这种状态也能接受,做什么手伸这么长又来干涉我。
这不是他们的错,不是他们主动选择忘记我的,他们也不想的。。。。。。。可这又是我的错了么?
明明是你们不记得我的呀。。。。。。凭什么我得说出来,非要我像个悲哀的小丑那样渴求同情和理解吗?
那我宁可不要。
抱着这样的心情,走了一次又一次,我才终于遇到甚尔,唯一长久地,能够和我聊起共同回忆的人。
那我为什么不能和他走的近,为什么不能信任他,为什么不能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诉他。
毕竟,他和我一样,都是被过去束缚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会懂我的感受。
“……”
发泄完情绪,我整个人像是被倒空的瓶子那样,变得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