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慌,双脚便不听使唤地打在一起,整个人向前跌去。一瞥眼间,只见「语」飞身向我猛扑过来,势要和我打地面战。此时此刻,身体的本能反应取代了脑袋中的思考,我缩身向后急退,像只猫一样跃进旁边的草丛,双手慌乱地在地上摸索,希望能摸到木头之类的物体。「语」紧咬过来,利用他手中那把尖刀向我的头部发起攻击。刀光在眼前闪烁,齐腰高的野草“唰唰唰”地往下掉落,忽然,我右手摸到了一个背包状的物体。电光火石的生死一瞬间,管它是什么物体,拿起来就抵到前面,但愿能暂时挡住尖刀的锋芒。这一举动也使我看清楚手里拿的是何物,随即猛然一惊,咦!这不是杜莱优的背包吗!此时怎容多想,先把包里的枪取出来再说。我拉开拉链,伸手进包里摸索,除了摸到仪器和几件衣物再无其他。我的心瞬间拔凉,心想怎么总是给点希望又无情地夺走,这种长期的落差感把我的心态都搞坏了。「语」是一位敏锐的猎手,再次察觉到我分神了,即刻上前突进一步,将刀刺向我的脸。我躲了一下,但还是慢了半拍,尖刀斜向上擦着我的脸颊划向耳廓,脸上顿时感觉到一阵冰冰凉。「语」的右臂无法做出灵活的转向,于是他选择用步伐配合腰部扭动的方式来弥补这方便的不足,使刀锋的转向更具有杀伤力,但也因此给了我短暂喘息的机会。我忽然想到仪器的照射功能是严禁对人使用的,否则会使心脏麻痹或引起猝死。时间如白驹过隙,「语」已经调整好姿势,再次将刀刺向我的脸。我也不后退了,当即掏出仪器进行盲操,脑袋配合后仰,和「语」拼速度,做一场生死豪赌。刀尖离我的左眼只有一根睫毛的距离,我的心跳上嗓子眼,呼吸也变得沉闷,但我心中一片雪亮,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仪器我只上手过几次,平常都是在一旁看杜莱优操作,但积累的经验已经足够了。我把仪器对准「语」,凭着感觉按下了启动按键。只听“嘀”的一声长鸣,几乎在刀尖快要刺进我额头的同时,「语」“呜”的一声,整个人都僵住了。我怕他倒下的时候刀刃会划到我,当即就“赏”了他一脚。「语」像个雕塑,保持着现有的姿势侧倒在地。看过太多的电影,都知道补刀的重要性,于是我举起仪器,对准「语」的心脏一遍又一遍地照射,直至仪器的屏幕变红,弹出「过热」的警告。我伸手去探「语」的脉搏,没有跳动。一代枭雄、信奉者的首领、多次与没落人的首领「物」抗衡的「语」,就这样陨落了。死在了我这个无名小卒的手里,真是唏嘘!我不放心,决定等个十来分钟再离开。在此期间我对拾获背包的地点以及其周边范围进行了一番地毯式的搜索,可惜没有找到任何有关杜莱优的蛛丝马迹。“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之后又对「语」进行了几轮照射,便匆匆离开,继续赶往断面山。途中休息的时候,我又眼尖地发现,二十米开外的一棵大树下躺着一人;瞧这人好生眼熟,好像是渔子霏。走近一看,渔子霏满脸是血,非常的狼狈,以至于刚才我都不敢确定是她。“子霏,子霏…………”我一边拍打她的肩膀,一边喊道,“醒醒,醒醒。”渔子霏眼睛微微睁开,气若游丝地应道:“成果——你的脸——怎么了——”还好还有意识。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我没事。”我回道,“你先别说话,我帮你检查一下伤口。”我集中检查渔子霏的头部,特别是有头发的地方,果然在左侧靠前额的位置发现一处星状形的开放性损伤,像被棒状物击打所致。眼睛在渔子霏周边寻了一圈,还真看见一根带血的木头。把它捡过来再看,只有两指宽的木头非常结实,木质密度很高,我不禁吐槽道:和「语」搏斗的时候怎么就捡不到这样的好木头呢。我气愤地把木棒丢到远处,接着给渔子霏检查。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万幸只发现一处伤口。我手里没有急救包,飞机坟场也烧毁了,只能就地取材。我从杜莱优的背包里掏出一件上衣,尽量将它撕成首尾相连的长布条,拿来充当绷带。这时,渔子霏再次开口道:“我还以为死之前见不到你了。”“胡说什么。”我双手颤抖地撕着衣服,一面回道,“你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我现在帮你包扎伤口,先做个应急处理,以免路上伤口再次爆开,等和大伙汇合了,再进行更细致的处理。别担心,你会没事的,我在森林里穿梭了好多次,已经适应下来了,会很快带你找到大部队的。”“我回不去了。”“别瞎说,你的头骨没有凹陷,只是头皮爆开了,会没事的。”说着,我又不放心,学着电视剧中的桥段,叫渔子霏用眼睛跟随着我的手指移动,又叫她把四肢依次抬起,几轮测试过后,无发现眼球震颤的现象,也无出现四肢麻痹的症状,表明颅内无出血,这是一个好迹象。,!“你看,只是头皮受伤,不危及生命。”我说。“不、不…………”“好吧。”我抚摸渔子霏的脸说,“我说实话吧,留疤是肯定的了,但有头发遮挡,不仔细看看不出的。我头顶也有一个疤,指甲盖大小,一般很少有人发现。”“不是这个意思。”“嗯?”“我不小心说漏嘴了,被肖嘉敏猜到我是重生者的身份。”“怎……怎么回事?莫非是肖嘉敏把你伤成这样的?”“野猪群暴走的时候,大家都走散了。我独自一人在森林里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在前面那里,”渔子霏用下巴轻指了一下她的左前方,“无意中发现了一丝不挂倒地昏迷的肖嘉敏。”“她该不会……”“嗯。”渔子霏继续说,“她被侵犯了。她醒来后我问是谁干的,她说出一个令人震惊的名字。”“是谁?”“易天。”这名字同样令我震惊。今早才从黄世海口中得知易天没死,且和「物」结合的信息,以为我们和易天起码隔个一段时间才会接触,谁知他早已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我们身边了。“我今早碰见黄世海和没落人妙,从黄世海口中也得到一些关于易天的信息。其中有一点令我很在意,黄世海说易天他的心态变了,没承想会变得如此彻底,简直是禽兽不如。”“肖嘉敏也是这样说的,她说「物」体内虽是易天的意识,但这个‘易天’已经不是我们熟知的那个人了。肖嘉敏在讲述她悲惨遭遇的时候,哭得梨花带雨,看到她那个样子,我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罪孽。如果不是我创造出这个世界,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回溯过去的种种惨剧,全是因为我的重生到来而引起的。”“这只是杜莱优的理论猜想,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我们能创造出新的世界。即使这个理论猜想是正确的,我们也只是旁观者的存在,每个人会干什么,每个时间段会发生什么,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不应为他人的恶寻找理由。”:()重生之不成才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