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不经朝廷通报,没有资格行刑斩。
赵都安却仿佛看透他所想,将手中离京时,女帝给他的御赐金牌塞入知府手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道:
“只管听命行事就好。”
路上的时候,他就尝试要撬开卢正醇的嘴,获取庄孝成的情报,但失败了。
哪怕是公输天元的“狐仙”,也没法对付世间高品的紫衫道人。
“卢正醇啊卢正醇,你不开口,就以为本官没办法用你钓出庄孝成那条老狗了么?”
赵都安负手,眺望夜空繁星:
“庄孝成,来而不往非礼也,你送我一样礼物,本官又岂会吝啬,不予回礼?”
……
……
紫禁山庄。
那座悬崖峭壁上建造的楼阁内,国士风范的庄孝成盘膝于地,裹着一条厚厚的毛毯,正在煮酒。
亭子四角悬挂灯笼,远处整个山庄都点缀着灯火。
一派祥和。
“咕噜噜。”
庄孝成捏着一只铁钳,翻动铜盆中的猩红炭火,看着沸腾的黄酒,说道:
“赵都安进城了,知府栾成也蠢呼呼撞了上去,奉城内我们的人送来消息,说他白日里调兵进城,又出城去了,去的方向,似是紫霄宫处。”
亭子里,坐在太傅对面的,是披着一件宽大的黑袍,兜帽盖住脸孔的身影。
黑袍中探出一只骨节匀称,养尊处优的白皙手掌,捏起酒器,筛了一碗酒出来,喝了口,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卢正醇暴露了?”
庄孝成摇头道:
“若是暴露,赵都安岂会进城后再动手?怕是去诈一诈他。不过以卢正醇此人的性格,必然会与其交手,以紫霄宫的底蕴,足以试探出赵都安带了多少张底牌……
只是,赵贼胆敢来此,势必是有底气的,只怕卢正醇要败……这样是否太可惜?这老道的修为高深,飞剑全力驱使,只怕社中无人是其对手……”
黑袍人吹着夜风,平静说道:
“一条摇摆不定,贪婪无度的狗,獠牙再锋利,也不值得重用。如今正好借那赵都安之手除去,也是好事。”
须皆白,皱纹遍布的庄孝成点了点头,无声叹息,说道:
“只是可惜,这次为杀那赵贼,无论成败,社中都要实力大损。”
黑袍人将酒碗一饮而尽,道:
“为了获胜,还有什么不可以失去的呢?有人来了。”
说完,这人的身躯如同荡漾开涟漪,缓缓消失,连同他手中的酒碗都不见了。
少顷。
两道身影飞奔而来,一个是青黑胡茬,背负一柄大枪的齐遇春。
一个是肩膀宽阔,皮肤呈土黄色,穿同色法袍,方脸塌鼻的地神术师任坤。
二人脸色难看,急匆匆说道:
“得到消息,紫霄宫被姓赵的小子踏平了,卢正醇被活捉!”
庄孝成“大惊”,豁然起身,盯着他们:“仔细说来!”
等了解到具体过程,这位曾经的太傅眉头紧锁,恨铁不成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