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被风沙禁锢的公输天元突然得意大笑,眉飞色舞,略带揶揄地扫视两人:
“你们中计了。赵兄猜的果然没错,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
地上的栾知府呆住。
任坤也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霎时间,一股凉意涌上心头,眼中透出不可置信。
假的……赵都安是假的……一直是这个胖神官在操控……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不,还是说,台上的赵都安从始至终都是假的?
真正的朝廷走狗又去了哪里?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不好!走!”
齐遇春面色大变,身体先于头脑,疾暴退,闪电般出现在任坤身旁。
后者同样反应极快,操控庞大的地神猛地蹲下,就要将二人抱入体内,轰然沉入地面,借土遁迅远离!
他们不知道生了什么,但本能地执行失败的撤退计划。
“卢正醇!”齐遇春大声提醒。
任坤猛地惊醒,冷艳瞥向刑场,单手掐诀。
“噗!”
刑场地面,泥土突兀隆起一道尖刺,从卢正醇的臀部刺入,从胸口刺出。
鲜血如泉涌出,卢正醇呆怔地缓缓低下头,看着从胸口刺出的尖锐土刺,喉咙“嗬嗬”响起,试图说什么,却失败了,眼孔中的余光一点点黯淡,生机断绝。
“卧槽——”
公输天元刚挣脱神明凝视,看到这一幕都愣了,等他回过神来,两名刺客已经遁走。
“赵大人他……这到底怎么回事?”知府栾成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狼狈中透着震撼:
“赵大人在哪?”
公输天元咂咂嘴:“他啊……”
……
……
金福客栈。
整座客栈闭门歇业,只有后院天井中的两人。
赵都安坐在一张藤椅中,面前摆放着一张棋盘,手中捏着一颗棋子,轻轻敲击桌案。
在他对面,另外一张藤椅中,蜷缩着小猫一样的金简。
少女整个人蜷缩着,睡得正香,出低低的打鼾声,白净精致的脸孔上眉头皱着,用袍子一角遮光。
“……所以,庄孝成肯定不会如我所愿,必不会真的营救卢正醇,呵,我甚至怀疑,卢正醇是他借我的手除掉的……虽然没有证据。”
“但若我是匡扶社领,必不会浪费这个良机,我会选择在城中四处制造动静,逼迫朝廷分兵,而只要分兵了,就有了刺杀我赵某人的机会。”
“如此,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哪怕失败,两名世间高品联手,且地神本就擅长逃遁,也留不下他们……怎么算,都不亏……喂,你听着没有?”
赵都安得意地说完一通分析,看了眼睡得瓷实的少女,无奈扶额:
“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顿了下,他道:“五两银子。”
“啊?”金简迷迷糊糊起来,揉着眼睛盯着他:
“什么银子?什么五百两?我听到有个五。”
赵都安没好气地将风月宝鉴丢给她,一同丢过去小锭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