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国盛京颍川新历三十四年“殿下,这儿!传给我!”青国盛京颍川长街上,一所别院传来孩子高呼的喝声,七八个孩子在院子里边儿踢着蹴鞠来回跑动。站在走廊上头顶一个细颈白瓷的祁欢有些无语。“我说大皇子,你玩儿够了没有,能不能别在这儿踢?我父亲怎么说也是永安王。”他穿得单薄,脸上脏兮兮的,举着个细颈白瓷,看得出是快支撑不住了。听到他的话,一众孩子非但没收敛,反而更加幸灾乐祸。偏将军柏刑之子柏烨和户部尚书柳端之子柳白也在其中。柳白裹了个毛呢雪绒大披风,在破败萧瑟的永安王府里边儿像个雪团儿样的人儿,面容俏丽,比女孩儿还好看,小小一只,就躲在柏烨身后。柏烨并不反感这种欺凌,也知道自己不反感的原因,仅仅是这种欺凌还没有落到他和柳白的头上。当大皇子听说祁欢大病一场像变了个人,通知他们要来逗弄祁欢时,柳白不打算去,又怕被孤立不得不来。为首的人着一身明黄色锦缎,裁剪得体贴身,身上绣着寓意祥瑞的云纹和蟒纹,同祁欢形成鲜明对比。“呸,小杂种,谁是你父亲,你娘不要脸爬我父皇的床没名没分。”“你父亲可不是什么永安王徐武阳,我今儿就在这儿踢了!”他才一说完,飞起一脚。“砰——”蹴鞠撞在祁欢身上,头上顶着个那个硕大瓷瓶登时“哗啦”一声裂成碎片。祁欢心下一懵,愣在原地,这是王府里最值钱的瓶子了……钱啊!这都是钱!“哈哈哈,你们看他!”“不是说什么像变了个人?我看还是一只呆鸡,真弱!”大皇子等人在那边捂着肚子笑得有些痛。祁欢握紧着拳头,眼底窜出火苗,咬牙道:“你们——”柏烨抿抿唇,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的确是不一样了。刚才那个眼神,是在嘲弄吗?“怎么?还想出去告状不成?”大皇子见他反抗,拔高了音调。“你娘给你爹扣了顶绿帽子,你就算找他告状他也不管你,小杂种,没人要!”士可忍孰不可忍!祁欢攥紧拳头,朝大皇子所在方向冲去,大皇子冷哼一声,将一块瓷片踢到祁欢脚下。祁欢分明已瞧见,却故意踩上,身子一歪,登时滑倒摔在地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儿。我去,这身子骨也太弱了。见他这副狼狈样子,大皇子心里更是舒心了。“哈哈,难怪连凝神都做不到,这也太蠢了吧!”“呸,杂种!”不知是谁提了个馊主意。“殿下,王府池子里边儿漂了条破船,咱们把人放船上顺着流,看能流到哪儿去!”“这,不太好吧,万一他掉下去淹死怎么办?”一直躲在柏烨身后的柳白,一向最是胆小怕事儿。“淹死怎么了?反正又没人在意!”大皇子小手一挥,几个少年果然扯胳膊的扯胳膊,抬腿的抬腿,把祁欢绑住往池子里的破船上扔。“行了行了,玩儿也玩儿了,都走都走,淹死这个小杂种。”那位着明黄锦缎衣衫的小人儿一声令下,众位世家公子哥儿一阵吆喝,吵吵闹闹离开永安王府。祁欢躺在那条破船里被绑住四肢,用刚才临时藏起来的碎瓷片一点点割绳子。这大概是他出车祸后,到这不离洲半个月来最憋屈的一天。那个什么大皇子,玩的把戏从来不是开玩笑。如果今天自己不让这群人得逞,只怕下一次,还不知道会做什么果然啊,不管在什么地方,小孩子的恶意,永远比成年人的更纯粹,更直接,更无理。祁欢深吸一口气,既然都到这个地方来了,猥琐发育,这才是最重要的。他尽量用身子的重量去晃荡一下船,希望能够到四周去,却不敢太过用力。手脚都被绑着,就算自己会游泳,可一旦沉船,恐怕也就只有淹死的份儿。“喂!你怎么样,还活着吗?”有怯懦的声音响起来。祁欢去看时,却是那个胆小怕事儿叫做柳白的小孩儿。这孩子他也观察过,衣服料子比别的孩子好些,身份不差,难得在那一众孩子中生性善良。“还活着,你去找个竹竿子来一点点儿勾到岸边,别把船捅下去了。”祁欢冲着他叫道。“好,那你等一会儿。”另一道突兀的的声音响起:“柳白,我说你跑哪儿去了,谁让你回来的。”这是谁?岸边无动于衷等于间接谋财害命啊!祁欢勉强勾起脖子去看,望见了一抹红色,原来是这小家伙。整天穿得像个小火人儿似的一身定制麒麟铠,又常常在柳白身边,正是柏烨。柳白一看是柏烨来了,高兴道:“柏烨,正好你把他看着,别让人沉下去,我去找竹竿来。”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凭什么!”柏烨站定,顺带把要去找竹竿的柳白拦下。柳白看小船在中间悠悠地荡,一时有些急切,带上哭腔来请求他这从小的玩伴儿。“柏烨,别闹了,他真沉下去了怎么办?”“沉下去就沉下去,与你何干?”这少年小小年纪,心思淡漠,看向中间漂着的那条小破船,冲着祁欢撇清关系。“你也听到了,本来大家就都不:()不离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