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打错了算盘,这个少妇甚至还觉得程开颜洗不干净,打算帮他洗洗。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边洗着衣服。
“文蕾姐这段时间找到工作了吗?”
程开颜好奇的问,詹家大姐之前是读高中读到一半,当时练得一手的油画画技,堪称油画天才,只不过上面领导一声令下,就下乡去了。
七八年没碰过画笔,可能都忘光了,另外詹文蕾可能也没有那个勇气再拿起画笔了。
现在回城,想靠自己找个好工作,真太难了。
尤其是这位姐姐还把村里的丈夫孩子带回来了,一家三口开销可不少。
“找了,之前我还去街道办胡主任那儿问了好多次,只可惜都是一些大集体企业,要么就是卖凉鞋,卖雨伞,卖茶水,一个正经工作都没有。
我妈本来想着让我爸把我塞到央美去,只可惜你也知道我爸是什么样的性格,向来刚正,硬是不答应。
无奈之下我妈只好托人找了点关系,说北舞那边有个舞蹈室管理员的工作,过两天就去看看呢,还不一定能成呢。”
詹文蕾说起工作也是叹了口气。
他们这一家三口回到梧桐院里来,一家三口变成一家六口,家里都挤不下来。
除了住,还有吃喝拉撒,样样都离不开钱。
要是詹文蕾一个人,她还能厚着脸皮在娘家待着,毕竟她是亲生女儿。
但是丈夫孩子都在呢,时间长了,难免生出间隙,这不是好事。
这也是詹文蕾一直想找个工作的原因。
“肯定能成的,放心吧文蕾姐,王姨好歹在北舞教了这么多年学生了,这点事还是简单的。”
程开颜鼓励道,这年头家家户户都不容易。
“承伱吉言了……”
洗完衣服后,程开颜不急不慢的将衣服晾好,他今天不上班,去北影厂转转,看看他们打算给多少改编费。
不多时,母亲徐玉秀也起床了,二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门去了。
“还是这一家子日子过得舒服啊……谁家姑娘跟了开颜算是享福了。”
詹文蕾看着母子二人离开的背影,感慨一句。
这时房门打开,王樯阿姨提着公文包走了出来。
她看到蹲在水池子边洗衣服的女儿,皱了皱眉:“文蕾别洗了,赶紧去换身衣服,你工作的事,主任那边已经说好了。
今儿就跟我去学校帮忙,文化部的五四青年节调演就要来了,我们学校任务还重着呢。
另外过两天江城那边还有个舞蹈团要来学校进行交流,这段时间真是忙死了。”
王樯阿姨的语气有些尖锐不满,说话间,还不着痕迹的冷冷看了眼不远处正在喂孩子吃饭的女婿许东山。
许东山见状脸色变了变,立刻站起身来,“文蕾你先放着,你跟……妈去学校上班,工作要紧。”
听见这声妈,王樯阿姨哼了一声。
“知道了!”
詹文蕾暗自叹了口气,她知道母亲看不上这个丈夫,心中有些沮丧。
但工作近在眼前,想来之后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
北影厂。
在知道北师大那个写《情书》的大作家今天要来北影厂之后,原本就熙熙攘攘的家属大院,宿舍楼里就热闹起来。
甚至一些要上学的年轻人们也磨磨蹭蹭在家里不肯走。
“陈凯鸽你个王八犊子,都八点半了,你还不去上课是吧?”
宿舍楼里,陈怀恺和儿子陈凯鸽二人坐在饭桌面前,吃着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