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被激怒,从喉咙中出危险的嘶吼声,竟向燕帝扑了过来——
…
山风凛冽,枝叶摇晃如同鬼影,木屋寂静到只能听到呼吸声,床前的影子毫不犹豫的抬起匕狠狠刺向谢洵!
“砰!”的一声,匕摔在了地上,原本睡着的人轻松将人擒住,折断了余宜的一只手。
月色模糊,只听那声音还带着困倦的轻慢,挺松散的,笑:“原来这就是待客之道?”
余宜不怕反笑,诡异至极:“你们逃不掉了。”
谢洵眼睫都没掀一下,直接抬手把人打晕,余宜两眼一翻,瘫倒在地上。
这一切生的太快,结束的快,孟棠安总觉得漏了什么,有些不安,走上前捡起地上那一把匕,想要防身用,脑袋突地晕眩,比之前的感觉更加强烈,无力往后倒去,恰好落入谢洵怀中。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投怀送抱?”谢洵嗤了一声,接住怀中的人,语气嘲弄。
“我……”孟棠安脸色很白,在月下是不正常的苍白,呼吸凌乱,挂在谢洵身上,抬不起丝毫力气,唇瓣也失了血色,微微翕动。
谢洵皱眉,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看了两眼,冰凉指尖骤然搭在女子纤细手腕的脉搏上。
原来是瘴气。
谢洵眸光凝住,压着孟棠安腕间的指尖加重了几分力道。
怀中的人儿孱弱无力,苍白间流转着一抹与生俱来、惊心动魄的艳色,像那山水间走出来的涉世未深的妖,睫毛低垂,呼吸薄弱。
弃之不顾,这朵花很快就会凋零衰败,风雨碾碎。
靠在肩上的温度,有些灼。
烫。
侯府风云诡谲,他自小中过数种奇毒,大病一场,有幸捡回一条命,从那以后谈不上百毒不侵,不过这瘴气是奈何不了他,没想到忽略了孟棠安。娇气、无能、敢耍小脾气的蠢货。
总之都是累赘,死了也是活该。
谢洵这么想,眸色浅淡的凝视着她。
孟棠安眼睛快要睁不开了,那黑漆漆的眼珠蒙着潮湿雾气,似淅淅沥沥的雨水打湿了花瓣。
呼吸中萦绕着冷冽好闻的淡香,那人身上连温度都是冷的,抱着她的时候也不见得有多暖。
她勉强抬起眼睫,看向谢洵。
其实是看不大清的,借着夜色与月色,那一抹皓白清霜,得以窥见深邃风流的眉目,同她四目相对。
“谢洵……”
她似乎有点害怕,又有些委屈,红着眼圈,软乎乎的,独属于小女儿家的可人,纤薄唇瓣翕动,出不太明显的音节,像埋怨又像撒娇,那声音不算重,猫爪子挠在心上,有些痒:“我是要死了吗?”
谢、洵。
连名带姓,她第一次这么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