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谣还待再问,柳依依看了这张纸,却有所发现,道:“这七名妇女的名字,我像是在哪见过一般,但又想不起来了。”
云水谣问道:“莫非是你以前来过这个村子?”
“没有……哦,我想起来了。”
柳依依询问廖氏:“这七名妇女,是不是曾在官府开设的女子技能学校学习,并受官府扶持,开了小店?”
廖氏道:“正是。官府出了扶持女子工作的政策后,这七名妇女便跃跃欲试,去了女子技能学校学习,后来也领取了官府的补贴,开了两间卖手工艺品的小店。其中四个人运营一间,另外三人运营另一间。只是,她们总说太辛苦,不想干了,因此前两天便向官府注销了店铺,又回到了村里。”
柳依依有些惊讶:“什么?她们为何这么做?是因为挣不到钱吗?”
“好像能挣到一些钱吧,但不是很多,这店没开多久她们就说不想干了,后来果然关店回来了,说还是在村里轻松些。没想到,才回来一两天,便失踪了。”
扶持女子工作的资金是柳依依出的,所以她也特别关注这方面,会经常去女子技能学校转转,也会去那些女子所经营的店铺、小摊看看,若有遇到困难的,柳依依也会给予帮助。
所以,这个村子的几名妇女,虽然平平无奇,但柳依依对她们还是有印象的。
如今听说她们无故关店回村,人又失踪了,柳依依自然感到心急、关切。
她问廖氏:“是不是那些妇女在外开店时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被迫关店回来。也许她们的失踪,便是外面的仇家做的。”
廖氏道:“她们只是开几个小店,能得罪什么人呢。之前没听她们说起过得罪人了,只是抱怨开店辛苦而已。前天,她们终于在官府注销了店铺,回到村里来,一个个都挺开心的,不像是在外面惹了事的样子。”
云水谣问道:“她们的家人对她们好吗?是否存在家暴等情况?”
“那倒没有,她们的生活虽然说不上十分如意,但总体来说还过得去。她们的丈夫也不会动手打人。家人之间闹矛盾倒是有的,但吵两句也就过去了。”
“所以,她们不会因为日子过不下去而逃跑?”
“大人,这就太夸张了,这是不可能的。这几个妇女,跟自己的丈夫感情都还不错,家里条件也都可以,而且都有孩子,不可能随随便便抛家弃子离开的。而且是七个人一起走,概率太小了。”
云水谣觉得廖氏言之有理,如果是七个妇女相约出逃,那她们七人必须都过得很惨才行,而且还要同时有出逃的决心。但是要约七个人一起逃跑是很不容易的,总有一些懦弱的女人,即便过得很不好,也没想过逃离。
既然这七个妇女过得还不错,那就更没有逃走的理由了,应该就是单纯的失踪。
这时,却见几个中年汉子背着几个年轻人回来了。为首的中年汉子对廖氏道:“快在地上铺上席子和被褥,我们好把这几个年轻人放下来。他们找人找得太久,累晕过去了。”
廖氏赶紧去寻找席子和被褥,一面找,一面对那中年汉子道:“夫君,这些人便是县令大人及县里的僚属,你先招呼一下。”
中年汉子道:“好。”
这中年汉子便是藕塘村的村长,他很快地向云水谣等人行了礼,便专心照看那几个晕过去的年轻人。
云水谣问道:“村长,你们找得怎么样了?”
村长道:“别提了,我们把腿都快走断了,根本找不到人。这几个年轻人身体弱,晕了过去,所以我和几个村民先将他们背回来。我们也要在此歇歇,实在是走不动了。”
说着,村长和其他几个村民都席地而坐,随便抓了点桌上的瓜果吃。
过了一会,村长之妻廖氏把席子和被褥铺好,众人又合力将那几个年轻人搬到被褥上躺好。
这几个年轻人倒无大碍,睡一觉就好了。
云水谣问道:“那几个妇女去的那座山很大吗?”
村长道:“那座山名叫鸡鸣山,方圆二十里左右,地形陡峭,杂木横生,平时很少有人上去。只有在冬季时,因那座山的冬笋生得好,本村妇女偶尔会去挖,但也不常去。昨日她们七个要去挖笋,我还让她们别去,笋挖不挖得到倒在其次,就怕……”
云水谣问道:“就怕什么?”
“哦,没什么。总之,我们村里的青壮年集体出发,跟县衙里派来的衙役找了一整夜,什么也没找着。那几位差爷也累得在山脚歇息呢,我说让他们来村里坐坐,吃点东西,他们说走不动了,宁可躺在荒野。”
云水谣道:“我们也正要进山寻找,若看见那些差役,正好给他们一些补给。”
这时,却见村长神情犹豫,似乎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