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甲越说越觉鼻酸。“所以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不管是常大哥,还是唐老夫人和刘管家……说来我老头子也当真是幸运,遇到了这么多好人帮忙。“每次眼看要山穷水尽,老天爷就帮我一把,尤其是现在还让我遇到了神使大人您这样的大人物,我真是何德何能啊……”林倾听他这么说,搜肠刮肚的找词儿想要回答,可不管说什么都觉太过苍白无力,只得干笑两声。可细想于甲方才对唐老夫人的描述,越想越不对劲。她记得与钱掌柜闲聊时,对方曾不经意间提起‘唐老爷是我见过最孝顺的人’、‘刘管家最是敬重唐老夫人,每次都起个大早来买蜜饯,有时我还未开门他就在等着’云云……若这位唐老夫人真如他们所言是个难得一见的善人,又为何会去贾府呢?她虽没掌过家,也不理解那些大小姐老夫人,可她看过不少宫斗宅斗小说影视剧,知道他们最是爱惜羽毛,绝不会做让自己名声有损的事。贾府如此行径虽在普通百姓中没有流传开来,可她不信这些‘人上人’没有听说一二。“于大哥你可知道,那位唐老夫人去贾府做什么?”于甲听林倾竟叫自己于大哥,很是惊惶的摆了摆手。“这我不太清楚……但常大哥曾提起,唐老夫人只来过那一次,之后贾府使出浑身解数相邀,她都不曾应下。”林倾心道,看来这位唐老夫人对那次会面很不满意。而今她更是不想来,也来不了了。倏忽间,她仿佛意识到什么,后背莫名有些发凉。该不会,唐老夫人卧病在床与贾府有关系吧?!要真是如此,那位大孝子唐老爷岂不是对贾府恨之入骨?那争取他们合作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一分!但眼下并不能直接跟于甲明说自己的猜测,于是她搓了搓发冷的胳膊,旁敲侧击道:“那位唐老夫人如此心善,帮了你个大忙,之后于大哥你可有上门拜谢?”于甲有些难堪的摇了摇头。“刘管家给我送钱时就说,唐老夫人爱清净,帮我也只是举手之劳,不必特意上门谢恩。我若是有心,就过好日子,就是给她最大的报答。”林倾由衷道:“这位唐老夫人的善心当真让人自愧不如!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是啊。只是可惜我无缘得见她老人家,不能当面磕头谢恩,只能给她立了长生牌位,早晚上香……”林倾哽住。你这到底是要感谢她,还是要咒她啊……哪儿有活人日日受香火的……她虽然不搞封建迷信这一套,可这听起来就很不吉利啊。“咳咳,你若是真想感谢她,只立个牌位便好,上香大可不必。”于甲虽不知林倾为何会说出这种话,但对于神使大人的吩咐他自然无有不依。林倾思量片刻,道:“方才听你说,刘管家很是尊敬这位唐老夫人。那他来给你送钱,置办面摊时,可有说过更多关于唐老夫人的事?”于甲越发为难。“这……刘管家只跟我说了几句话,放下钱就走了。安平镇虽说不大不小,可在那之后我都从未见过这位恩人。”林倾心道,看来唐府治家颇严,下人们不会随意开口议论主家之事。就算是夸奖的话也从不轻易说出口。这才是大户人家该有的门风。像贾府那位常管家,虽说是做了善举,但嘴跟棉裤腰似的守不住秘密,当真是有些危险。于甲见林倾陷入沉思,自是不敢出言打扰,心中上下翻动,忐忑异常。他以为自己那些颠三倒四的话帮不上任何忙,越发局促。对面双喜酒楼二楼的包厢忽然打开,一阵丝竹管弦声传来,于家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道:“对了,神使大人,贾府给的聘礼我分毫未动,小晚没了后我本想赌气扔了,可常大哥说,万一贾府想把东西要回去时,我拿不出来怎么办。”林倾点头道:“如此说来,这位常管家倒称得上是出淤泥而不染,若是有机会,我倒想认识认识他。”顺便帮帮他从贾府脱身,免得处置贾府时他再遭连累。于甲听到林倾称赞常管家,不自觉松了口气。打一开始他就觉得,神使大人很是看不惯贾府的一切人事,他说常大哥是好人时,神使大人似乎还轻嗤了一声。幸而自己为常大哥正了名!倍受鼓舞的于甲开始绞尽脑汁的回忆常大哥还跟自己说过什么。“哦,对了!常大哥还说,我家小晚在贾府纳妾的人里年纪最小,所以聘礼给的最多。就算我花天酒地,一辈子也够用了……”眼看林倾的表情越发古怪,于甲越说越没信心。“这,这不知道有没有用……”林倾眼睛发亮,道:“有用,有大用!”常管家这话可能是无心,但也透露出一个很要紧的信息——他要么是记忆力很好,要么就是通过什么途径把贾老爷的纳妾记录、聘礼规格等一应事宜详细记录下来。若是后者,她一定要想办法将这重要物证弄到手。“于大哥老板你放宽心,什么时候需要你引荐常管家,我会提前联系你的。”于甲听林倾这么说,只觉整个人都有了新倚靠,心头笼罩许久的乌云烟消云散,呼吸都为之畅快不少。“一切有赖神使大人!只要您能让那姓贾的混蛋付出代价,就是要我这条老命,我也绝无二话!”林倾笑道:“你的性命还是好好留着吧,以后会有大用处!”她很是坚定的道:“当初于大哥你好心提醒我贾府有危险,作为回报我也不能让小晚姑娘芳魂不安。我会让你亲眼看着贾府覆灭,以告慰她的在天之灵!”于甲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哽咽道:“夫人,我原以为自己人小力单,想做什么都成不了。“以往旁人听我讲述完小晚的过往,最多就是陪着掉几滴泪,可您还是第一个说要替她和我婆娘报仇雪恨的人!”:()荒年开局,我靠没用系统誉满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