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在床上。
见到这一幕,三宝面色白,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石鼓镇妇人难产的概率会这么高。
“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下咒之人手段了得,心肠歹毒,这诅咒根植于血脉深处,就连新生的孩子都不被放过,代代相传,直至绝嗣。”
三宝嘴唇一颤,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善良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世间竟然有如此恶毒的咒术,代代传承,子子孙孙都无法逃脱。
“也不知道这咒术已经传了多少代,或许石鼓镇以前……不止是个镇吧。”
张九阳轻叹一声,一拍腰间的宝葫芦,从中飞出一滴月华玉液,悄然落于那妇人的唇中。
很快她的血就止住了,元气也慢慢恢复,面色由惨白转向红润。
婴儿肩膀上的怪物虽然暴跳如雷,却也无可奈何,只是用一种无比怨毒的眼神望了一眼窗外。
而佑生则是对着张九阳盈盈一拜,又对着三宝露出一丝笑意,仿佛老友重逢。
接着祂的化身就消散于房屋中,已经耗尽了法力。
母子平安,还生了个儿子,父亲显得非常高兴,他走出门外,按照习俗洒着糖豆,引来许多孩子争抢。
男人笑得很开心,还主动邀请张九阳和三宝去家中吃饭,显得非常和善。
可三宝望着他肩膀上跏趺而坐,低头诵经如佛陀般的怪物,不禁打了个寒颤,拒绝了进门。
被操纵的恶意固然可怕,但被操纵的善意更加让人心慌。
他们的善,究竟是自本心,还是被那怪物所操纵?
“那场怪病,也许是有人想要给这些百姓一个痛快,想彻底了断这个可怕的诅咒。”
张九阳似有深意道。
三宝一怔。
“张大哥,你的意思是,那投毒的徐掌柜是出于好心?”张九阳失笑,摇头道:“那是个纯粹的恶人,贪得无厌,怎么可能会是好心,我指的,另有其人。”
三宝思忖片刻,坚定道:“不管是谁,都没有权力剥夺这么多人的性命,既然是诅咒,就一定有解开的办法,可人死了,就无法再复活了!”
“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放弃,别人又有什么资格替他们放弃?”
这番言论让张九阳非常欣赏,他摸摸三宝的小光头,笑道:“不错,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张九阳眼眸深邃,瞳孔深处闪过一丝寒意。
他也没想到,自己刚刚闭关结束,竟然就会遇到这样一座诡异的镇子。
不管幕后之人是什么身份,什么目的,他都要好好和对方‘理论’一番。
你觉得自己是为别人好,与其在诅咒下痛苦地活着,倒不如死了干净,那张九阳也不介意为他‘好’一次。
“张大哥,你能解开这个诅咒吗?”
三宝的声音透着一丝希冀。
张九阳摇了摇头,道:“这咒术的品阶非常高,寻常的天眼都看不到它们,我虽能稍加阻止,却无法彻底破解。”
三宝心中失落,连张大哥都解不开的话,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
“不过我以六爻卦术算出了某个关键之处,或许能帮我们追溯源头,找到解咒之法。”
三宝顿时眼睛一亮,十分振奋。
他就知道,张大哥一定会有办法的!
两人一路前行,左转右拐,最后竟然来到了县衙,刚刚逃回来的那些捕快们看到那尊瘟神又来了,吓得差点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