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裴遂之飞速穿上靴子,没有再最后看长公主一眼,就那么快速的走了。长公主瘫坐在床榻上愣了良久,两行清泪不知何时自她的眼眶滑下。耳旁传来靴子渐行渐远的声音,她想也没想赶忙用床单裹住身体赤着脚带着哭腔快步追了上去。“以上,就是柒刚刚在裴遂之都督那的所见所闻!”范春房间里,柒静静的站在那里汇报完了全部。范春盘腿坐在案子前,有些愣愣的端起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但是侍者说非常大补的汤滋溜的喝了一口。接着不紧不慢的打了个嗝呆呆道。“这是真的吗”“千真万确!”柒点点头,认真的说道。“柒绝不敢蒙骗陛下!”范春点点头,他自然是绝对信任柒的,只是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喃喃道。“这什么听着跟苦情剧似的”接着他又喝了一口,不着痕迹的偷瞄了一眼柒在心里不住的想到。‘还有少女你描绘的要不要那么详细啊,听到我姐勾引不对,诱惑也不多,总之就是他们亲密接触那一段的时候我有反应了啊!可耻的有反应了啊!这大补汤尼玛见效的这么快吗!’“陛下!”就在范春想入非非之际,柒朝他认真的说道。“长公主虽然是您的姐姐,但她既然已经对您有了不臣之心,要不要让柒”她手中寒芒一闪,单膝跪倒隐晦的说道。“要不要柒去帮您处理了这个后患!”柒的语气坚定之极,似乎每个威胁到范春的人她哪怕付出生命她也会为范春扫除障碍似得。范春闻言吓得差点没把刚喝的汤都吐出来,他飞快的摆摆手想说什么但却被呛了一口边咳嗽边说道。“咳咳别,不用,不用!”柒见状赶忙上前轻拍着他的后背低声喃喃道。“陛下不用有顾虑的,柒会做的很干净,不会让察觉到是陛下的主意的”范春急着喘了两口气。“不至于,不至于!”接着循循善诱的对柒说道。“我以前在公司的时候,大伙就争个主管都头破血流的,何况是皇位呢?你要真是去挨个问,愿不愿意当皇上?那恐怕十个里头有十一个都愿意,其中还有个孕妇。”柒没有插话,只是伏在范春身边静静地听着,范春接着说道。“况且人家也只是在自己家,自己房间里跟自己老爷们随口说了那么一句而已,有没有真的付诸行动!就是真要做什么,怎么也得等人家先有动作再说是不是?”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柒笑着说道,一时兴起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摆弄了两下柒鬓边垂下的秀发笑道。“我方承诺不首先使用柒!”这件事结束后,范春伸了个懒腰躺在床榻上不久就睡着了。不知道哪个黑暗的角落处,柒带着少见的温柔目光注视着范春喃喃道。“陛下他果真还是太温柔了”接着,她伸手卷了卷方才范春碰过的那缕头发抿了抿嘴,片刻后眼底只剩下了决绝和坚定,没有一丝犹豫的说道。“那就为了保护陛下的温柔吧!就让柒更加努力为陛下所用吧!”云雾缭绕的山峰上。“咚咚咚”三声浑厚庄严的钟声自最高处响起,逐渐顺着似刀削那般的山涧传达到极远。高皇山上的宫观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这座修建在孤峰上的观宇虽然没有其他扎根在市井的道观那般有收税和教化的功能,但反而却成了正朔宗那些渴望清修的道士们的向往之处。“哇啊啊啊啊啊!”一阵少女开朗的叫声响彻在宫观中,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活泼少女身着明黄色的宫装正坐在一架简易的板车上自宫观长长的阶梯上飞速的滑下。她乌黑的长发飞舞在脑后,掩盖不住一连串的笑声。“二公主!”“二公主慢点!”“等等我们啊!”在她身后,数名侍者焦急的追赶着。几名年迈的道士累的呼哧带喘,实在是跟不上了,只能擦擦汗,无奈的看着即将就要滑下山的少女。那阵极具感染力的笑声传遍了山间的每个角落,也飘进了宫观里一个不起眼的厢房内。说是厢房但里面的布置倒是更接近一个教室,或者说学堂。上面,一个须发洁白身着素衣的老道士正端坐在那里,在他对面不远,三公主正静静的坐在那里。与二公主的开朗活泼截然相反的是三公主极致的沉着,就像一口古井般没有丝毫波澜。如果不是她青春美丽的容颜还在提醒着人们这是个比二公主还要年幼的妙龄少女,否则凭她散发出来的气质恐怕会让人以为她跟面前的老道士是一个辈分的。微风从窗户的缝隙轻轻吹动她像是有强迫症般裁剪的笔直整齐的短发下摆,她撩了撩同样无比整齐没有一丝起伏的刘海,使额前的秀发不能再遮盖住自己的眼镜。随后,面前老者那低沉且庄重的话语缓缓传来。“殿下”“老师不用叫我殿下,唤学生轻柯便可。”季轻柯这样不带什么感情的说道。老者闻言缓声道。“好,我不叫你殿下,你也不唤我老师,出了这个门我们俩便是陌生人,如何?”季轻柯没有说话,仍旧是面无表情的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老者见状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无比严肃的对她说道。“轻柯,我接下来要教给你的,是无数先贤冒着刀剑加身的危险,用性命钻研出的宝贵知识,它会颠覆你的认知,但却的确是这个世界真正的至理!你要把它们好好保存在你的脑海里,千万不要将之告诉那些不可信之人,否则”他扶着胸口说道。“我死不足惜,只是可怜了先贤们的付出恐会付之一炬!你能答应我吗?”季轻柯缓缓点了点头。“我答应您!”她还是没什么特别的神色,可对面的老人却是的的确确感受到了她话语间的分量。“好!”老者点了点头,随后他缓缓起身,伸手拽住墙上挂着的幕布的一角,在幕布的下面似乎遮盖着一幅像是画的东西。:()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