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戈陵自然是想帮着缓解一下他的部分精神压力,忍忍耳热心跳先说“你去咱俩的卧室等”,又回到麦上:
“第一首的风格听起来还行吧?哈,别急,大家……等我一下我去看看我家狗,对对对,家里……有狗狗要吃饭……它每次一分钟不到就喊饿了……”
……
观众不答应,都在问你这是养多大的狗啊,用拖鞋打一顿顶不顶用。
看不见卧室的状况,但楼昭肯定会看回放的,李戈陵听焦虑了,回答公屏的问题:“打不到,也打不过。”
弹幕们也开始似曾相识地找他胡扯淡,“是不是那种拆家的大狗啊!!!这大色狗怎么非要抢我们的小沙雕!!”
这回李戈陵笑了出来,肚子笑痛的他摸摸被亲红的嘴角,低头看看满脸无辜的小金。
“我错啦,宝宝。”青年狂揉一揉黄色的小毛绒绒。
小金一副“无所谓你们这对狗男男不一直这样”的懂事表情。
李戈陵难得有一种楼昭能把狗教育得考上大学的感慨,只是过了几秒,李戈陵暗藏担忧的目光又忍不住落在了卧室。
隔着门,青年的心还是落在黑暗中那个一辈子摸索不到康复希望的男人身上……
“……哥,要不,我明天陪你去检查一下……”他好想喊楼昭出来,忍忍又没大声说话,许谈妈妈提前预告过的话再度出现在了脑海中。
青春期多次自残,利用危险行为自杀未遂。
——病历本的一行字也是没错过出现在李戈陵的记忆中。
李戈陵极度不适地抠了抠脸颊的两边,他的大拇指被咬破了皮。
这就是滑雪场那夜的他亲吻抚摸那道疤的理由。
放男人一个人睡,他有时候真怕这位大神又想太多,在受过巨大伤害的心里变成一个失去自信的怪物,因为他悄悄地哭。
但李戈陵不觉得自己会怕接下来的日子。
他们都是第一次恋爱,他可不想对谁别扭,刚刚……不就是两个人在一起闹着玩呢么。
情侣还计较那么多,那是纯纯找事干。
把脸转了回来,李戈陵的神色从羞耻变得自若,白皙的手指“哒哒哒”几下,他懒洋洋地甩手敲打闪着光的键盘说,
“哈哈,都别急啊你们!我待会儿把飞鸟哥叫来连麦好不好?”
“嘬嘬嘬,我家的那个大狗狗啊,你别咬拖鞋拽我走,嗷哟,来了!这次只许抱我下去十五分钟哦!”
楼上的门开了,楼昭身处黑暗的听觉范围,仿佛等来了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