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哑然,正想否认,身后的人却开了口,“现在还不是。”“哦~”“重点是现在!”“还不是!”“懂了懂了!”“颜狗一本满足!”一阵的哄闹声中,杜康愣在原地,连轮到她点餐了都没发现。林靳冉好像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面色坦然的提醒她,“到你了。”“……哦。”假设换成其他男生,说出这样的话,不管有意无意,在杜康心里就烙下了轻浮、幼稚的印象,从此远离。可对方是林靳冉,杜康对他的滤镜有一尺厚,唯一的想法是,他说错话了?如果之前对林靳冉突然回国,还准备常住十里街有所期待的话,在孙静和她说他父亲的事之后,一切的反常好像都有了答案。林靳冉的父亲和成叔都在盛恒药业工作,而成叔是蒙冤入狱的,假设林盛也是无辜的话,这里,是否会有所关联呢?他们的遭遇是否都和孙恒有关呢?杜康想起新闻上报道孙恒罪状的那天,林靳冉和赵砾在酒吧里称得上庆祝的表现……所以他本来已经认为一切到此结束,癖好“弄出来没有,我看看。”林靳冉却当真了,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第一次仰视的姿态,连眼角的痣都袒露在眼前。“……好像出来了,不难受了。”杜康有些呆呆的说。林靳冉还不放心,凑近仔细端详,睫毛没找到,却被她水润微红的眼睛闪了神——她一直很好看,但那种好看像天边山上的雪,像隔着雾气的花,像月光下静静开放的白兰。美人如花花似梦。最生动的梦境里,他都不曾见过她今天这样,狼狈却鲜活。这是否代表他稍稍走近了她的心呢?自上而下俯视的角度很奇异,从来需要仰望的人露出脆弱的脖颈,仿佛示弱的姿态蹲在面前,杜康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但紧接着,丝丝缕缕自心底滋生的兴奋便贯穿胸口,纠缠着她愈演愈烈的心跳,让她几乎快不认识自己。杜康无措的转过头,“真的没事了,你快起来!”林靳冉嘴角带着笑,依言站起身,坐回原位的时候轻声说了声,“好。”一个字,酥酥麻麻的钻进杜康耳里,她整个人都僵硬起来。那天他们去了很多地方,宁城的变化很大,城市不断往外扩张,而老城区的狭窄街道里,好像时光停滞一般,依旧是从前的模样。梧桐长出了新叶,林靳冉指着一幢老旧居民楼,“那是我爷爷奶奶的房子。”杜康微愣,“你要去探望一下吗?”“不用了,他们去世很多年。清明的时候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