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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好了，宋子阳，你回去吧。”蒋冬添扯起一丝笑说：“我没事了。”宋子阳担心道：“我不放心你。”蒋冬添强打起精神：“我真的没事儿，你下午还有课，快走吧。”宋子阳最后看了他一眼，见蒋冬添进去了他才离开，发生这样的事儿，他也没劝人快回学校，只是快要高考……蒋冬添关上门就绷不住了，一路冲向房间，他伤心绝望，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从床底掏出一只木盒子，打开，里面规规矩矩躺着一根试剂，微微泛着荧光色，那是一种禁药，可以化解掉人的第二性征，无论是alpha还是oga，使用之后会变得比beta还要平凡，感受不到信息素，没有发丨情期。只是这药目前还没有正常发售，风险不确定，他是在一个小贩手里买来的，两年他用过一次，那时他想通了蒋纪欧为什么会突然变了个人，原来是因为他是oga，妈妈也是oga，那次差点要了他半条命。蒋冬添拿出那剂试管，一切都是因为oga的身份，如果他不是，那这一切会不会不会发生，或者会比现在要好，哪怕一点点。清冷的眸子透出一丝狠。药液在针管里，蒋冬添排出里面最后一丝空气，一咬牙，直接从手臂打了进去，仿佛一切都结束了。半分钟后，熟悉的痛感在全身散开，但抵不过他心头的疼痛。他躺在床上，咬紧牙关，身体蝼蚁蚀骨般的疼痛，细密的汗冒出来，他也不吭声。房间门在疯狂被拍打，外面传来蒋纪欧暴怒的声音：“蒋冬添，你出来！”他好像知道里面的人正在干什么。恐惧，惊慌，心疼，两年前的场景历历在目，他害怕，蒋纪欧发了疯似的撞门。门开后，散落在地的针管注射器，熟悉的试管……以及床上一动不动的蒋冬添。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两年前，蒋冬添还不是现在这样，至少对他不是这样，蒋冬添会跟他说话，讲学校发生的趣事，问爸爸你怎么不笑，怎么不和我说话……直到有一天，场景和现在相撞。他从来没有不喜欢蒋冬添，只是希望他能变得更强……只是他不明白，有些天生的东西，改变不了。医院。蒋冬添被推进急救室。蒋纪欧坐在外面长椅上，思绪紊乱，他害怕，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蒋冬添是他的儿子，是他的宋雨的儿子，这些年，他怎么可能讨厌。是他错了。半小时后，蒋冬添从急救室出来，还昏睡着，蒋纪欧去医生那儿问情况。医生还是两年前那个医生，他看着蒋纪欧，对这对父子印象特别深刻，两年来两次医院，“这次药在体内停留的时间比较长，恢复起来会比较慢。不过比上次要好。”蒋纪欧颔首，静静听医生说完，他问：“不会留什么后遗症吧。”“得看恢复情况。不过以后你可要看紧他，这药虽然留后遗症的风险很小，但对身体的伤害很大，再出一次情况，我怕他挺不过来了。”“我知道了，谢谢医生。”蒋冬添醒来已经是晚上，蒋纪欧就坐在床边。见他醒来，蒋纪欧把他扶着坐起来，语调放得很轻：“醒了。”蒋冬添躲避他的眼神，很不自在，蒋纪欧也没怪他，把刚从保温盒里倒出来的粥递给他，“饿了吧，先吃点粥。”蒋冬添没接，他偏头避过蒋纪欧。“学校的事儿我都听说了，”蒋纪欧慢慢说着，听不出情绪，“那个男孩子说是出国了。”刚听见这件事的时候，他确实很愤怒，但现在蒋冬添这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有几天就高考了，我帮你请假？”他知道蒋冬添肯定是不想再去学校了。蒋冬添终于点点头。两天后，蒋冬添搬回了家里，蒋纪欧为了照顾他也请了好几天的假。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他就去了蒋冬添房间，上到天花板，下到地砖缝，仔仔细细搜查了一遍，两年前出现那件事后，他当场把剩的药摔碎，没想到蒋冬添还藏了，想起医生的话，他有些后怕。蒋冬添在身后叫了他一声。蒋纪欧刚找到衣柜，听见声音回头。“没有了，那是最后一管。”蒋冬添说。半晌，蒋纪欧说好，两人一起出了房间。沙发上，父子俩对立而坐，蒋纪欧想了许久，终于决定说出来，他叫了声蒋冬添：“儿子，我想跟你说声抱歉。”蒋冬添抬头，不知道对方要说什么。“我曾经一直把你妈妈的死归咎到你身上，你出生后我也没管你，也许，你现在这样的性格，都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