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孤弄了个神棍进来?”皇帝语气十分不屑,堪称一语中的。
陛下这话一出,北定王脸色顿时难堪起来,不停地给跪着的白曦鹤使眼色。
白曦鹤虽面上不显,但也是胸中忐忑。这永昌帝合该是个迷信鬼神之说的皇帝才对,此刻竟能脱口称他为“神棍”?又是哪里出了错?
他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心道若是按照原计划,自己应当“震撼”出场,略施手段制服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刺客,再报上来意。
皇帝既然没有见过他“出手”,心存怀疑也是正常的。
白曦鹤略一想,便低声道,“回陛下,草民并非江湖术士,是天道门第三十二代传人,若是陛下不信,草民可以当场……”
“算了算了,”永昌帝不耐烦的一摆手,“现在孤没空看你耍那些花招,待留到日后叫北定王带你入宫表演吧。”
听这意思便是不再追究了,北定王和白曦鹤皆缓缓舒了一口气。
……
……
与此同时,齐玉恒在一人大力推搡下缓缓睁开双眼。
入目的先是夜空中的一轮孤月。
齐玉恒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傻孙子一张略显茫然的脸占据了视线。
“祖父,你怎么在这里睡觉啊,”齐绍麟蹲在齐玉恒身边,满脸疑惑的侧头打量他,“皇宫的泥土地上睡起来很舒服吗?”
“……”
齐玉恒没有理会孙子的傻言傻语。
他的记忆尚停留在被一双冰冷的手按晕的那一刻,此时连忙起身四处张望起来。
“只有我一人躺在这里?”齐玉恒怀疑的问。
齐绍麟摇摇头,“不是啊。”
齐玉恒一听,顿时紧张起来,“那人在哪?”
齐绍麟一脸天然的说,“不是还有麟儿在么?自然不是祖父一人!”
“……”
齐玉恒顿时十分无语,真是不能指望齐绍麟说出点有条理的话。
“扶我起来。”齐玉恒道。
“哦。”
齐绍麟乖乖的将齐玉恒扶起来,随后就狠狠的挨了一记敲:
“临近御前献艺,你这小子撇下家里人跑哪里去了!”
齐绍麟委屈的摸了摸被敲痛的额头,“麟儿急着如厕啊!若是在皇帝面前拉屎拉尿,祖父您又该揍麟儿了。”
齐玉恒简直没脾气了,也不知自己昏迷的这一会儿,夜宴进展到了什么程度,还能不能赶得及,便拿起拐杖敲了敲不争气的孙子:
“还不快些走,稍后要绍燕自己上去弹筝么?”
“哦哦。”
齐绍麟胡乱点头,将齐玉恒抓起背在背上。
齐玉恒猝不及防的被孙子一背,胡乱蹬腿,“你这小子又要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