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二去的,她又成功地把自己喝得醉醺醺。婚礼结束,宾客逐渐散去。江樾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半搭在手臂上,高定的白衬衫最上边两颗扣子没扣上,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圈冷白精致的锁骨,再看他那散漫的神情,颇有几分斯文败类的味道。谢沅只远远瞟了一眼,就被宋无缺不满地挡住视线。她撇了撇嘴,在心里感慨着,以前是她看走眼了,好友家这只哪里是小奶狗,分明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大狼狗才对。童映澄趴在桌上半睡半醒,原先用发卡固定在后脑勺的头发有些散了,凌乱垂在耳廓上,一张脸被手臂挤压出了红印,难得的娇憨可爱。江樾半蹲下身,压低了声音:“……来例假了还喝这么多。”她虽是醉了,一听到这熟悉的嘶哑声线,还是下意识答道:“没喝多,我高兴呢。”今天可是她最好朋友一生中的大日子,就算身上不舒服,她还是没控制住多喝了几杯。江樾勾了勾唇,伸手慢慢将她的头发整理好,拨开挡住她眉眼的刘海,用食指戳了一下她鼓起的一边脸颊。“以后不许喝这么多了。”童映澄眨了眨眼,眼前怎么有两个江樾呢?她再次把眼睛睁了睁,迷迷糊糊点头应着:“知道,我心里有数的呀。”她一沾上酒精,心智就跟三岁小孩一样,乖得让江樾一颗心完全软化。他伸手揽住童映澄的肩膀,将她打横抱起,转头没什么表情地看了谢沅一眼:“人我带走了。”谢沅捂着嘴笑:“去吧去吧,我家澄澄就交给你了。”江樾的车就停在外边,作为伴郎,他今天却是一点酒也没沾,也就省去了叫代驾司机这一步。不过上了车江樾就后悔了,早知道童映澄醉得这么厉害,粘在他身上跟个八爪鱼似的,他就应该叫个代驾的。“唔,要亲亲。”女人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衬衫上又抓又挠,还试图要往下解开他的扣子,“亲,给我亲嘛。”这对江樾而言绝对是世界上最甜蜜的惩罚,他只能用残存的一丝理智把她放到后座上坐好,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姐姐乖,我们回家了再亲。”但喝醉酒的人哪里是会讲道理的,童映澄傻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往前凑了上去,在他凸起的喉结吧唧了一口,而后还恋恋不舍回味道:“唔……怎么是硬硬的。”江樾冷白的额角已经沁出一层薄汗,黑发濡湿,在车内昏黄光线下更显得妍丽惑人。童映澄不知怎的想到了平日里几个好友说的那些不着边际的荤话,她乐呵呵指着江樾的挺鼻道:“鸭子,五千块一晚上的鸭子。”乍听到她这话,男人还没觉察过来,见她又用那涂上车厘子红色的指甲刮蹭他的下颌,嘴里还在胡言乱语:“走,姐姐带你们去找鸭子,要技术最好的那种。”江樾明白过来,俊脸一沉,眸光霎时染上阴冷的戾气,他倏然握住童映澄的手腕,手掌下微微用力,嗓音暗哑得厉害:“找什么鸭子,嗯?”女人还丝毫未发觉危险降临,傻呵呵对着他笑,自顾自点了点头:“就是又高又帅,嘴巴还甜的钻石弟弟呀。”江樾冷冷嗤了一声,黑眸翻涌着不明情绪,他垂下眼睫,伸手在她光洁的脑门弹了一下,就像个怒火中烧的妒夫一般质问:“有我还不够吗?姐姐怎么这么贪心。”还想找别的男人?还又高又帅,嘴甜,钻石?江樾每深入想一层心里就酸得更厉害,一颗心像是被她反反复复揉搓,变成废纸团一般。姐姐是嫌弃他不够厉害吗?难道上一回,她脸上的餍足神情都是装出来的?男人在这一方面的自尊心尤为厉害,江樾暗自下了决心,下一回,他一定会让她知道,男人是经不起挑衅的。他用拇指揉弄着女人柔软湿润的唇瓣,略带惩戒意味:“不许找别人。”童映澄眨了眨眼,张嘴咬住他的手指头,似乎以为这是对方在跟自己玩的新游戏。四目相对,女人睫毛卷翘,像两把小扇子一样扑闪扑闪,眸光清澈无辜,丝毫没意识到这样的动作有多暧昧。江樾只觉得浑身都软了,血液直逼身下。他无奈地抽回手,指腹还沾着一点水亮,湿润温热的感觉令人忍不住胡思乱想。她总是这样,把他勾得浑身火烧一般,自己却在一旁若无其事的。让人又爱又恨。江樾帮她把伴娘裙的肩带往上拉,又把被她踢乱的裙摆整理好,期间不小心触碰到女人光滑细腻的小腿,又让他眸色晦暗了几分。“姐姐,你乖一点。”他俯身报复一般在童映澄莹白耳垂上咬了一口,疼得她“嘶”了一声,委屈巴巴地瞪大眼睛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