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下一刻就听沈芙肯定道。
方嬷嬷:“……”既然会被看出来她还装什么病啊?
沈芙当然知道自己蹩脚的演技会被他看出来,只是她至少得试探一下也好心里有个底。若是她装病他就能揭过,说明他的怒火不重,若是她装病他也不给她台阶下,说明……她得再好好想想办法。
唉……明明有个好婆母,本以为从此如鱼得水,怎么就摊上个这么无情严酷,难以忽悠的丈夫呢。
这何尝不是一种命苦!
没过一会儿燕瞻洗完澡就从浴房出来了,身上还带着薄薄水汽,水珠落在衣领上泅出一片湿濡的痕迹。
步伐闲适从容,不急不缓,压根没有去别的房间就寝的意思。
沈芙见他出来,连忙又躺了下去,还捂着嘴巴咳嗽了两下,面朝床里不看他。
在咳嗽声中,耳边掺杂着他沉稳的脚步声,一点一点走近。忽然身前的床帐被人一手勾起,身旁床铺微微下陷,有人坐了下来。
沈芙愁得眉头都打结了,又不敢说话。
一只宽大的手掌忽然摸上了她的额头,接着燕瞻不辨情绪的声音自上传来:“嗯,是有些热了,受了风寒不是小事,这样,我现在让人寻个郎中过来——”
话没说完,沈芙一骨碌就利落地爬了起来坐好。
燕瞻看她动作这么灵敏,扯了扯嘴角:“这是病又好了?”
沈芙拥着薄被,红唇有些不满地嘟了嘟,小声道:“我怎会不知道装病不好,容易被人发觉,特别是夫君这样敏锐的人,自然是瞒不过的。只是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台阶么?干什么非要拆穿我!”
燕瞻似是气笑了:“这么说你装病不成倒变成我的错了?”
沈芙有些害怕地低了低头,声音更小了:“……我没有这么说。”
“而且我也不是完全装病,”沈芙先是摸了摸自己已经完好如初的脸颊,“我脸上的伤好不容易好了,今日又差点被公爹重罚,实则是心里已经受到了很大了惊吓,感觉心口也有点疼。”
她落下的青丝环绕在薄弱的肩头,下巴尖尖,皮肤莹白,看着我见犹怜。
她说得这样可怜兮兮的,可是燕瞻脸上似乎也没有一点动容的迹象,甚至用了几分力拉开了她握上来的纤白柔弱无骨的手。
在沈芙眼巴巴的注视下,他慢条斯理一点一点拉开了她的袖子。
两边的床帐已经被勾起,明亮的烛光照进来,清晰地照出了沈芙手臂上那道手指大小的伤疤。
沈芙还来不及心虚,就听到燕瞻无甚情绪问:“那这里呢,这里疼不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