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家付丧神不止会接地气。
后来他们尝试合奏,只是结果都不太成功。不同类别的乐器要找到一个音调和拍子不容易,刚开始都是各吹各的,一锅大杂烩,自己逗自己乐,过了好些日子才慢慢合上乐,他们没有一个有专业乐理知识的情况下,靠着一次次尝试和练习,居然有模有样地编排出完整的曲子,神奇得很。
有音乐,自然也有付丧神愿意献舞或者舞剑助兴。
都是刀剑付丧神,舞剑不在话下,看多了,弥生对刀术也有了很多理解。
就算跟过同一个使用者,深受同一人的影响,同样的刀术在付丧神手里也截然不同,锐利而势不可挡、温柔又出其不意、质朴无华也刀刀凌厉……
刀术在有的人手里是杀人的方法,在另外的人手里,却变成了艺术。
想要献舞的倒是有些出乎弥生意料,是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两兄弟提出来的。
“双人舞吗?”
次郎听完笑个不停,“当然不是,单人舞,啊不,单刀舞,我跳的舞,跟兄长跳的舞可不一样。”
他两只手在空中画了个半圆,姿态柔软犹如春风吹垂柳,手臂带动手掌自下往上反转,停在了耳侧的位置,手心朝上,手指定住弯出一个花型,修长有力的手指没有女性那样纤细娇媚的感觉,握刀的指节还有练习的茧子,但不妨碍弥生感受到这随意而为的美感。
顺着手指的位置他的注意力很自然地来到次郎的眉眼之间。次郎日常也总是眼妆齐全,明显的眼线和大面积的红色眼影,放在平时总显得略夸张,可当他只是这样一个动作,眼睑下垂,视线从低处划出一个饱满弧度挑起时,原本因为他的体型而缺少的妩媚扑面而来。
他抬眸看弥生,见主公眼神清澈分明,只有对美感的纯粹赞叹,不由得眉眼弯起。
“兄长跳的是神乐之舞。”次郎手掌放平,活脱脱一个寡言兄长的嘴替。“我可跳不了。”
弥生视线转向太郎太刀,以为他也会给自己秀一手,结果神刀沉默地和他对视,淡淡的困惑在他浮现在他眼中,然后他缓缓地举起了自己手里的挂满铃铛的东西,疑惑中带着不确定地摇了摇。
弥生:“……”
他觉得对方的动作有点诡异的似曾相识,又想不起来。
次郎倒认出来,这不是他教给哥哥逗小孩的方法吗?
次郎:笑,忍住,好想笑,一定要忍住!
大太刀觉得他今年最大的考验就在今天了!
总之不论怎么样,弥生答应了他们的表演申请。
“太好了,我们选好时间再来。”次郎笑眯眯地趁机拉上了弥生的手,表情无辜可爱地说:“谢谢主公!”
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太郎太刀似乎这才清醒过来,拉住了弟弟的手腕,没有说话。
次郎扭头与兄长对视,两兄弟好像在用不为人知的电波沟通,反正弥生没听到他们交流一句话,只见次郎嘟着嘴巴,不情不愿地松开了弥生。
“主公,兄长他好过分哦!”
弥生歪头:“举个例子?”
“举个例子啊……”次郎随意勾起唇角,坏坏一笑,张开双手就冲着弥生抱过来“举个例子就是,大家都很想和主公亲近的。”
弥生还没反应,次郎先倒着往后退,弥生看过去,一个是拉着弟弟后衣领的太郎,另一个则是来找弥生的长谷部。
打刀生气地说:“次郎!”
大太刀对上他,立刻举起双手表示投降,但表情一点都没有认错的意思,一脸“我错了,我下次还敢”的表情。
弥生睁眼说瞎话:“你们感情真好。”
太郎算是默认了,但长谷部一脸吃了什么不干不净东西的表情,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的样子。
身边的付丧神都循规蹈矩,遇上次郎这个不太按常理出牌的人,弥生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长谷部:“主公!”
弥生歪歪头,他最近找到了和压切长谷部的相处方式,故意说道:“怎么了?长谷部也想要抱抱吗?”
主控刀马上脸就涨红了,他抿紧了唇,思想斗争都上脸了,过了好几分钟,才咬牙切齿地说:“不行,主公,您太放纵我们了!”
弥生这下笑得停不下来。
然后弥生和三日月商量这件事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晚上固定的小聚会已经成为本丸的日常活动了。
刚开始是因为夏天的晚上乘凉舒服,弥生经常会带着四口刀坐在门口。
后来刀口增加,宿舍太拥挤,大家晚上就很自觉跑到空地里,点燃一堆篝火,天天搞“篝火宴会”,那个时候弥生还会学习,每天就跟付丧神分享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