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对方就这么水灵灵跑了,心里顿时一万头草泥马奔涌而过,卧槽声不绝于耳——不是,别留下她一个人啊!
游采薇边在心里骂着,边慢慢朝门边挪动,在堪堪要摸到门框的时候,被背后盯着她的南宫绛喊住了:“站住!”
游采薇立即停下。
“转过来!”
她又慢慢转过来。
南宫绛朝她走来的每一步,游采薇都把牙咬得更紧,硬着头皮克制住自己逃跑的欲望,她当然知道自己不能逃,她都都把人家女儿睡了,要是现在再不认,那就彻底完蛋了。
以南宫家的势力,大卸八块都是留情。
至少至少,她少不了一顿暴打。
游采薇暗暗绷紧皮肤,希望自己被打的时候没那么疼,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南宫绛的裙摆在她低垂的视线里出现,然后过了好久,对方才道:“我认得你,你是姜千寻的朋友?”
“嗯……上次就是您把我捎上山的。”游采薇蚊子哼唧道:“谢谢南宫长老,您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不必。”南宫绛制住了她下跪的动作,也巧妙拒绝了她想套近乎的小心思,只道:“你跟我过来,我们坐下来,聊一聊。”
聊什么啊!
游采薇在心里大叫,床上的事她可不聊啊!不是,她怎么这么倒霉,写小说被抓就算了,怎么睡个觉也要被抓啊,不是说这间密室谁都进不来吗?
而且一开始她真没那个想法!
是大小姐非杠说那个体位不可能,她才身体力行想证明,谁知对方那么敏感,一碰就眼泪汪汪楚楚动人的,那谁受得了啊,莫名其妙就亲了摸了睡了,醒来再后悔也迟了啊!
然后她又理亏,连跑都不敢跑。
然后被关在这里又没别的事做,她们就开始试书里那些体位,大小姐真的身轻体柔易推倒,和平时的模样简直是两个极端,嘿嘿……
“……你淫笑什么呢?”
南宫绛的声音从九霄云外飞来,把游采薇的回忆打了个散,她连忙老实巴交道:“没有啊,我就是……就是……”
她一时想不出什么借口,只能结结巴巴。
“原本我对你印象还不错,谁知你也和姜千寻一样是个变态,怎么,她那些话本你都看完了呗,看完了就来祸害我女儿?”
“我哪儿敢……我就是……啊?”游采薇突然意识到对方话里的错误,姜千寻没写话本,写话本的是她,对方怎么会这么误会?
“还顶嘴!”南宫绛喝道:“你们年纪这么小,要不是看了话本移了性情,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这事要怪也得怪姜千寻,还狡辩说话本不是她写的,那舍监就你们两个,不是她是谁,难道是你写的?!”
“当然不是我!清汤大老爷!”游采薇立刻就坡下驴把自己推了个干净,开玩笑,她犯的错已经够大了,要是再加上一条,她都不敢想自己是怎么死的。
她在心里给姜千寻道了个歉,顺便点蜡。
“南宫长老明鉴,其实我也是被害者,那些话本太可怕了,教坏了我这个无比纯洁的未成年人,我向您保证,从今天开始,我绝对不会再买一个话本!”
游采誓旦旦,甚至不惜发了个很毒的誓,说自己再买话本的话,出门就给车撞死,然后被反复碾压,尸体还遭天打雷劈。
看她这么痛心疾首,的确有悔改的意愿,南宫绛拍了拍她的肩:“算了,也不用这么狠,你只要有这个心,也愿意悔改就好,怜玉这孩子脾气不好,和她在一起还得你多担待,方便说一下你的具体情况吗,等你成年咱们就办典礼,你觉得如何?”
游采薇呆滞半晌:“什么典礼……”
“当然是结侣典礼,不然呢!”南宫绛眉毛一皱,扬声道:“怎么,难道你想拍拍屁股走人?”
“不不不不不……没有没有,您误会了,我是觉得……这个事还得从长计议,毕竟南宫家也是大家族,大小姐的婚事恐怕还要问过族中长老的吧……”游采薇手忙脚乱解释道:“而且,也要看大小姐的意愿,也许,也许她并不中意我,只是想玩玩呢?”
南宫绛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来游采薇这些话都是托辞,本意根本不想和怜玉成婚,可怜自己的傻怜玉刚才还说她们情投意合,谁知却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被玩弄的,明明是她家的怜玉。
“好好好,你不想负责也可以,但你睡了别人,总得有个说法,是切一只手,还是断一只脚,自己选吧!”
南宫绛以气化刃,身后的怨气几乎化出实体,宿若想上前去劝,但她根本不听,满心都是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气愤。
而游采薇的命灯已经风雨飘摇。
另一边,回去路上的沈卿尘还在思考,要不要对姜千寻说明这件事——虽说也算不上正经的双修,但身体是会有感觉的,不管再怎么遮掩,这一点都是事实。
如果不说,日后姜千寻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怪罪她自作主张,侵犯了自己的知情权?如果说了,她们还能保持现在的心态,毫无负担地继续疗伤吗?
沈卿尘不知道,她立在屋檐上的秋风里,心中满是焦躁不安,不管说还是不说,等待她的都是煎熬的未来,疗伤不可能中断,总要有一个人去承受这份羞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