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师姐的仙鸾不期而至,从上面下来一个许久未见的身影,那是师姐的道侣,怜玉的二娘,也是整个仙界的恩人之女,宿若。
两人私交虽不算亲近,却也算得上熟悉,她忙迎了上去,笑道:“宿姐姐,你何时回来的?”
姜千寻虽不认识对方,也忙跟了上去,此人生得一身侠气,有种英豪的飒爽,但眼中又有种柔和的母爱光辉,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昨夜回来的,卿尘近来可好?”
“劳烦你挂念,一切都好,此次回来可要多住些时日?”
“要的。”宿若微微侧了侧头,看向沈卿尘身后:“……这就是你的徒弟姜千寻么?”
姜千寻礼貌颔首,问:“您认识我?”
“阿绛跟我说起过,说你是个好孩子。”宿若有种不谙世事的温和,姜千寻听得有些脸红,忙道:“南宫长老谬赞了。”
沈卿尘眸色温柔地扫了她一眼,觉得自己的小徒弟真是又知礼又乖巧,转过身,她又问:“师姐呢,没跟你一起过来吗?”
正说着,南宫绛便从仙鸾中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面生的瘦弱少女,对方身着有些宽大的弟子服,脸前的刘海很厚,遮住了眼睛。
南宫绛鬼鬼祟祟走到前面,扫视了一下师徒两人的神色,觉得没什么大问题,才道:“怎么会呢,我永远和老婆同进退。”
昨晚她是承认了要一早过来帮老婆说情,但临行前,突然想起昨晚自己刚把姜千寻卖了,也许人家两个正因为这个吵架呢,因此藏在仙鸾中没有露面,把宿若这个不会应酬的给推了出去。
不过她也有些奇怪,经过昨天的事之后,怎么这两人的关系看起来更好了呢——难道她师妹就喜欢这种变态的徒弟?
这个问题肯定不能直接问,她清了清嗓子,打算先聊正事:“师妹,我和阿若有一件事,需与你商议。”
这件事自然是不能当着两个徒弟的面说的,于是便让*她俩在外玩一会,她们去里面商量。
南宫绛的意思是,不管怎么样,先把这孩子收成内门,有个落脚的地方,至于之后如何,自有进退的办法。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收成徒弟,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当初她不愿意收徒的原因,是怕给徒弟带来灾难,可如果同时收两个徒弟,风险就会分摊,比之前要好做得多。
沈卿尘听她说罢,道:“师姐说得也有道理,不过现在收徒事小,灭门事大,若不能查明单家的仇家是谁,贸然放任她在宗里乱跑,恐怕不够周全。”
宿若道:“具体怎样不知道,我去的时候,她已经在街上要饭了,她性子安静不爱说话,灭门是她的伤疤,我恐怕贸然揭开,会让她更加痛苦,所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既然她在外面要饭都没事,说明仇家应该不知道她还活着。”南宫绛道:“这个问题我会找人去调查,主要是我祖上有训,不能收她,要不然这么好的苗子,也便宜不了你。”
沈卿尘没理她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只对宿若道:“先让她住在我这里吧,等确定没有仇家追杀后,再把她放到弟子峰上课,你们妻妻久别重逢,正是需要联络感情的时候吧。”
宿若面上一红:“没事的,其实……”
“那就谢谢师妹成全了,嘿嘿。”南宫绛倒是很受用,抱了抱宿若的肩膀:“别说,久别胜新婚,香得很,说起来……昨天的那个事怎么样了?”
她刚才就想问了,一直憋到现在。
沈卿尘知道她问的话本之事,脸上露出些许羞怯,轻声道:“那件事是个乌龙,千寻说,是与她同舍监的游采薇所作,所以,与她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她这么说,你就信了?”南宫绛倒不是故意找茬,只是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推脱,她是很喜欢姜千寻,但更害怕自己的师妹有危险,便道:“除了口说,还有没有其他依据?”
沈卿尘摇了摇头。
南宫绛讶然:“不是,这完全是……你就不怕她骗你么?若只写了话本还罢,可她现在就住你的隔壁,怎么想,都有点谋算你的意思吧?”
沈卿尘缓缓道:“师姐,千寻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她,她是不会骗我的。”
南宫绛:……
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模样,完全是被徒弟成功洗脑了,她也不知怎么劝了,想来想去,劝是没用的,只有以后多留心一点了。
索性她知道师妹修为了得,倒也不至于轻易被人偷袭,而且姜千寻不能动用灵力,就是想做什么,估计也做不了。
于是便转了话题,说点其他的闲话。
门外的姜千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打上了危险分子的标签,她与那姑娘默默对站了一阵,也没见对方说半个字,空气中透着难捱的沉默,姜千寻有些遭不住,便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好像被吓了一跳,瑟瑟缩缩道:“单,单瞳瞳……”
她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太到,姜千寻只得也压低自己的声音配合:“你好,我叫姜千寻。”
说着她去和对方握手,但对方并不明白她要干什么,反而惊恐地退了几步,摆出个标准的防御姿势来。
姜千寻哭笑不得,道:“你放心,我不是要伤害你,握手是示好的意思,懂吗?”
单瞳瞳不说话,仍旧弓着身子,好像随时都会出击的小豹子,姜千寻再和她说什么,她都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搞得姜千寻也不好再说什么。
说实话,她从小就是那种人见人爱的好学生,和老师同学都处得很好,虽然有时候较真些,但一般情况下都很可靠,所以朋友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