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林纯求学期间留下的画作和“假林纯”的画迹高度重合。
问题是,林纯求学时应该还没有被冒充身份。
难道这个“冒牌货”已经深谋远虑到提前预见这一步,特意模仿林纯的笔法?
傅明裕问:“签名呢?”
所有画布的背后都有一个法语签名。
技术员说:“比对过了,完全一致。”
傅明裕点了下头,又问:“你刚才说素描稿出入比较大,怎么讲?”
技术员指着素描稿的比对结果,说:“不只是笔法习惯不同,连落款的签字也不同。”
技术员很快提取出几个样本,都足以证明林纯这两个时期的笔法,完全是颠覆性的改变,比如素描时期她习惯将画笔倾斜,从左下方往右上方涂抹,而这几幅油画则是接近于笔直,是从上往下。
技术员还说:“就我个人看,这几张油画比较工整、拘谨,好像心事很多,有点放不开的感觉。但素描就很奔放、肆意,不受拘束。哦,也可以说成是不按章法,像是自学成才。”
也就是说,一个是野路子,一个是受过正规训练。
……
同一时间,许垚再次来到萧家医院。
在见林纯之前,许垚先去了一趟萧婓的办公室。
意外的是,办公室里不只有顾澎,还有萧婓。
萧婓一副闲人姿态,就站在窗口抽烟,顾澎手边只有一杯咖啡。
见到许垚,两人一同看过来,带着审视。
许垚对这种眼神非常熟悉,不属于男凝,不是打量,而是一种“另眼相看”。
显然,他们已经查过她了,也查到背后的姚小姐。
许垚若无其事地坐下:“萧医生,我来问一下林纯的情况,什么时候能出院?”
“随时都可以,但出院后还会不会发作,我就说不好了。”萧婓这样回答。
许垚笑问:“就是说,如果再受刺激,还要送进来?”
顾澎接话:“那要看是什么刺激。”
“哦。”许垚笑容淡了些,带着一点挑衅,“那这件事会受到某些人的个人意愿左右吗?你们希望她出院吗?”
萧婓:“许小姐话里有话。”
顾澎的耐心磨光了:“直接说吧,你是姚家找回来的,为什么要咬着我们不放?我们没得罪过姚岚。”
许垚:“说得罪严重了。姚小姐根本不关心通过这件事会挖出多少人的秘密,姚家请我来也不是针对你们。”
萧婓:“那你想要什么?那两个留学生和你有关?”
许垚轻笑:“我在回来以前去过F国的一间疗养院,还在那里见到一个自称是‘林纯’的女人。她要我把‘冒牌货’揪出来。她的情况姚小姐已经知道了,她善心大发,想要帮她一把。至于我,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件事我一定要完成,阻碍我的人都是我的对手。”
意思已经明确了,萧婓和顾澎交换了一个眼神。
许垚又道:“我已经很坦白了。和你们继续兜圈子,其实对我更有利。但我选择告知实情,你们只要袖手旁观,我的事情很快就能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