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子都终于闭了嘴,阳州知府松了一口气,他冷脸道,“还不赶紧向孟大人道歉?”
孙子都不服气,“让我道歉?祁大人,凭什么是我向他道歉啊?我可没伤他一下,被打的是我!”
就算孟疏平是从京城来的,可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更何况被打的是他,孟疏平又没吃一点亏。
阳州知府简直是恨铁不成钢,这个孙子都,竟然连他的面子都不给,若不是他不想看到事情收不了场,以为他想在这里打圆场吗?
孟疏平连忙摆手,“祁大人,道歉就不用了。”
孙子都傲慢的一扬头,“算你识相!”
他就说嘛,在这阳州城,还能有人不给他面子?
然而他话刚落,就听孟疏平道,“就算他给我道歉,我也是不会接受的,祁大人,这孙家不但拖欠税款,而且还为了抗税殴打朝廷命官,如果其他人也有样学样,那这税款还能收得上来吗?还要麻烦你带人将孙家给抄了,孙家的家产也一并充公吧。”
【笑死,他不会以为我会放过他吧?我是什么很大度的人吗?不是我说他,他怎么这么自以为是啊?】
孙子都一愣,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孟疏平,“你放屁!你算老几,还敢抄我家?”
原以为孟疏平看着面嫩,就是为官,也肯定是比较迂腐正直的那种,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颠倒黑白!他是让人去打孟疏平,可那会儿他又不知道孟疏平的身份,孟疏平怎么能随意给他们安罪名呢?
而且就算孟疏平真的是官,也不过是一个户部郎中而已,竟然还说要抄他们孙家,还真以为能在这里耀武扬威了?不会是在京城逞不了威风就想在这里逞吧?
阳州知府也是一呆,孟疏平不会是吓唬人的吧?他试探道,“孟大人,不过是误会一场,您又何必跟他计较呢?”
说完,他又凑近孟疏平,小声道,“孟大人,他们家在京城也是有靠山的,这抬头不见低头见,把人得罪狠了,您也没什么好处不是?要我说,最好还是不要把事情做绝吧。”
孟疏平不可思议的看向阳州知府道,“祁大人,你是不是怕他们家报复你啊?我之前就听他说你对他们家的人言听计从,处处巴结着他们,不会是真的吧?”
阳州知府一愣,“什么?本官巴结他?”
他是对孙家的人客气几分,但什么时候像孟疏平说的那么谄媚了?就算是为了耍威风,这个孙子都也不能把他的面子往地上踩吧?
见孟疏平不但随意给他安罪名,而且还挑拨离间,孙子都气的要命,他大怒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你不要污蔑人好吗?”
孟疏平无辜道,“这话你说没说过心里清楚。”
【不会吧不会吧?他不会以为我有多正直吧?他都要污蔑我造反了,我污蔑他一下怎么了?就他长嘴了是吧?】
郑队长等人也跟着添油加醋,“什么污蔑人啊,吩咐衙门里的官差跟吩咐自家下人一样,这是把衙门当自己家了吧?”
“就是就是,我看祁大人就是在这里,这姓孙的好像也不怎么给面子,还在这里大吼大叫的,不把祁大人放在眼里也正常。”
“告诉你,祁大人怕你,我们武殿司的人可不怕你,我们可是奉皇命办的差,就是你舅舅来了也不顶用。”
阳州知府本就因孙子都屡次不给他面子而十分不满,此时更是气的不轻,他冷着脸道,“来人,把他给我押进牢里!”
他丝毫不觉得孟疏平会说假话,孙子都这种年纪的纨绔公子哥,吹牛的时候,什么话说不出来?
罢了,既然孟疏平要惩治孙子都,那他何必要惹孟疏平不满呢?若孙子都的舅舅要算账,到时一并推到孟疏平身上就是,他不过一个知府,如何敢跟孟疏平和武殿司的人作对?
孙子都没想到阳州知府还真的要把他关进牢里,他气急败坏道,“祁大人,他就是在公报私仇!你可不要相信他的话!我舅舅要是知道,不会放过他的!”
孟疏平真诚道,“就算你舅舅官再大,还敢和朝廷作对不成?你们要是敢反抗,那就是造反知道吗?”
【我就公报私仇怎么了?有本事就告我啊!而且不是我说他,他都不跟我讲道理了,难道还指望我和他讲道理?他是不是傻啊?】
孙子都被孟疏平气的差点都说不出话来,又拿孟疏平没办法,这个孟疏平,又学他说话,最终,他只能破口大骂,“狗官!你等着!我舅舅不会放过你的!”
一听这话,孟疏平连忙叫住押着孙子都的官差,“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