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一些同样普通出身的外地官员纷纷面露同情,是啊,每月薪俸就那么点,在京城这种地方,可真是要精打细算,少一点都要想办法找补回来。
不过孟郎中虽然有靠山又得宠,但看起来也并非是飞扬跋扈之人,反而有着不符合地位的平易近人,说孟郎中逼迫别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孟疏平脸上的表情则更加茫然,“我…我怎么逼迫他了?我逼迫、逼迫他送礼了?我逼迫他当值时间外出了?”
【还好意思说呢,我都出身富贵了还小心翼翼舍不得犯一点错,生怕被扣钱,他那么穷是怎么敢的?就因为他会卖惨吗?】
“哈哈哈哈哈!”
户部尚书等人被孟疏平逗的直乐,“是啊,老夫纵使薪俸高一点,也尚且兢兢业业不敢玩忽职守,你们这些兜里没几个子儿的,倒是还挺心大!”
“是极是极,你不能因为犯了错被扣钱就卖惨吧?”
“就是,你外出送礼是孟郎中逼迫你的吗?”
“说了半天,老夫都想不明白,孟郎中到底逼迫你什么了?”
见原本面露同情的那些人神色改变,高燃心中一哽,他本以为特意提起孟郎中的出身,能够引起他们这些人的共鸣,让他们站在自己这边,没想到孟郎中竟然直接转移重点,将话题又引到了他送礼上。
于是,他只能欲言又止的看了孟疏平一眼,随后,便状似委屈的收回了视线。
看到这么多官员都附和孟疏平,将高燃衬的更势单力薄,杜昔不由更为高燃不平,不过是拜访了一下昭王,便被孟疏平如此针对,偏偏孟疏平还师出有名,这个孟疏平果然如孟燃所说,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却拈酸吃醋,十分难缠。
他微微有些生气,但想到自己是来说和的,又只能努力强自忍耐道,“孟郎中,他只不过是找昭王表达谢意,其余的并未想太多,说渎职也未免太过严重了,看在大家都同朝为官的份上,还请孟郎中放过他这一马吧。”
高燃更是看似无奈的叹了口气,“孟大人,你是真的误会了,我和昭王殿下真的没见过几面,你若是不高兴,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了。”
如果不是孟疏平就是当事人之一,他都要以为自己怎么醋意大发了,他十分无语,但对于高燃的话还是很乐意答应的,“好啊,那可说好了,你以后就别在我面前晃了,影响我心情。”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原来搁这儿给我玩心眼儿呢!我说怎么扣点工资就跟要了他命一样,敢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口口声声说和江辞壑没关系,但句句都是和江辞壑扯上关系,这招以退为进算是让他玩的明明白白了。】
【啧啧啧,他是什么表演型人格吗,这么爱演?那我就偏不给他舞台哈哈哈!】
“噗——”户部尚书被孟疏平这话逗的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果然还是孟疏平,别人敢说,孟疏平就敢答应。
不过刚刚这话倒是让他反应过来了,先前他忙着看热闹没深想,现在看来,这个什么高燃,哪里是来求情,分明是要踩着孟疏平上位啊!
明明是他犯错,可他来这么一出,孟疏平要真针对他,就会让人以为他真的和昭王关系不错,以后在官场大家可不得给他行个方便?
可要是碍于名声,孟疏平什么也不做,那就让他免了惩罚,怎么算都不吃亏。
只是将主意打到孟疏平身上,可就打错了,孟疏平可不会和人假客套。
户部尚书脑子一转,决定极力配合高燃的演出,扮演一个以势压人的恶人。
他捋了一把胡子,赞同孟疏平道,“是啊是啊,既然孟郎中不喜欢你出现在他面前,那你以后还是避着他些比较好吧,这样也省得再破坏他心情了。”
其他人能做到现在这个官职也不是蠢人,纷纷也跟着附和,“陈大人说的极是,既然都知道孟郎中脾气不好了,那小高你还惹他做什么?”
“不知道昭王殿下是孟郎中的人吗?你还去招惹?还有没有点边界感了?依我看,被罚也是你自找的吧?”
“要我说不如这样,小高你去地方为官,让我们小孟大人眼不见心不烦。”
“就是就是,知道自己出现会让孟郎中不高兴,你还出现在他面前作何?要是害孟郎中心情不好无法安心工作,影响了国家大事,你担待的起吗?我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