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帐内传出来笑声阵阵,香气逐渐蔓延了整个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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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宫到元曦府上距离并不远,他的宅子坐落在繁华的首都城—永昌城的中心。
元曦回到府上,硕大的庭院里,除了他一个妖,其他的奴仆全是侠者。他们虽都怕他,却也尊敬他。但是元曦很少回家,大多时候都是在外处理公务。丫鬟仆从见他回来,都规规矩矩地跪了一地。无事,才纷纷散开又去忙了。
他知道他们都是因为能力权力才如此惧怕他,却也并不让人讨厌,反倒习以为常了。要不是为了迎合侠者那一套,他如今也不必住在这,唯一的一点就是嫌吵的慌。只是王上赏赐的东西,他得接着,分给他的仆从,他更得要着。更重要的是,有个居身之所,更是为了方便别人找到他。
他的书院靠近宅子里的池塘花园,夜深了,外面的蟋蟀叫个不停。
那书房里盏起了一盏灯,元曦正坐在靠窗边的书案,从窗户看过去,能看到他整个侧身。
他一只手上正拿着一本书,另一只手撑着下巴。被秋风吹过的烛光,摇曳着身姿倒影在他的书上。他的书案上有不少书,且每一本都好似刻意般摆放整齐。
这时窗外一个黑影飘过,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元曦面前。
面前的人蒙着黑色面纱,两道飞扬的剑眉下,却有一双心机勃勃的眼睛。
那蒙面男子率先开口说话:“你怎么这么大意!竟被两只小妖钻了空子!”
朝暮并没有合上书,一挥手,那开着的两扇窗户,便“嘭”地被关了起来,他的视线仍然在书的内容上,结束看的那一段后,他才开口回应道:“王上都没怪罪我,怎么你倒跑过来向我问罪了?”
黑衣男子走上前几步:“一个傀儡而已,算什么东西。而且谁是你真正的盟友,你不知道嘛。你可别忘了我们两个的大计!”
朝暮被吵得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心不在焉说道:“这句话才是我要对你说的。王上虽无实权,但是在他面前,你我都要称一声‘下臣’,你可别自视甚高,到时候被别人抓了把柄,反倒连累了我。”
“你!罢了罢了,”黑衣男子甩过脸去,妥协下来,“这次就算了,这批货没到,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你再派人外出找些新的妖。至于那些漏网之鱼,我会亲自抓住的。”朝暮说着,迎着烛光,书页又翻了一页。
“随便你吧!但是这次你可别又让他们跑了。不然到时候,那个景峰程再逮住你的把柄,我们的事可就不好办了。”说完,那个黑衣人又扭头再次看了朝暮一眼,嘴里喃喃地说着:“一个妖,竟学着侠者一样看书,当真是笑话。”
说完,他便在朝暮书房里消失了。
直至深夜,那书房的烛光才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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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汝失神地瞧着床顶,刚刚好不容易才将桑落劝回去。
自上次突然晕倒后,已经过了四日了。因为养病又要养伤,去不得何处,只能偶尔在屋子里走走。郁闷的是,屋子里就这么块小地方,百无聊赖,她只能将那珠帘上的珠子,来回数了好几遍。只是每次数到一半时,她又因为一时的走神,又要重头数去。
她向来是自由惯了的,一开始又怎么会甘心呆在这个小屋子里。热病逐渐褪。去的第三日,她便顾不得桑落的阻拦,到院子里去溜达了一圈。
只是好巧不巧又碰上那猫妖日日在她门前院子里的树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她本就烦他,一看到他就想到那日为他们死去的黑衣妖。大抵就是这么死了,她这么想着。越想越烦,到后面连院子都不愿去了。就这么在屋子里坐着,一遍一遍地数着那珠帘。
这几日来只要是清醒的时候,那个念头就一直萦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这也是她为什么频繁走神的原因。
她在纠结。。。。。。她到底该不该回去。。。。。。
她穿越到这里,原本只是为了救他——那个濒死的猫妖。可是现在她所做的一切,她经历的事情就好像是一个笑话,一遍一遍地在告诉她,提醒她,如果她不去插手管他的事,会不会那些妖也不会因为救他们而死?最起码她不会看见。
比起这个,更让她沮丧的是,他真得值得她救吗?或者说他愿意她救吗?毕竟在穿越前她没有同他说上一句话,就这么穿越过来了。
她从凳子上又站起来,又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将数珠子的事情,已经完全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时,她又想到一件更恐怖的事情,突然在屋子里抓耳挠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