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允筝终于从木婉言手里挣脱出来向几位皇子行礼:“见过平王、贤王、六殿下。”
三皇子木弘玟从指缝里看了下情形,这才放下了双手温声笑道:“瑄瑄可以了。”
六皇子木弘瑄扒拉着三皇姐的腿从姐姐身后探出头来,清了清嗓子故作浑厚道:“嗯,起来吧。”
浮允筝作势起身。
“本王同意你起来了吗?”
二皇子木弘瑜一声厉喝,浮允筝又颤巍着跪下:“殿下恕罪!”
六皇子木弘瑄仰头看二皇子,讶异地张大了嘴巴,下一瞬双眼亮晶晶地托着腮。
哇!瑜姐姐好凶!
“带着太子白日宣淫、当众私相授受、未闻上意私自起身,进太子府时教养公公没教好你的礼仪吗?”木弘瑜背着手,不怒自威。
“殿下恕罪!”浮允筝身子一抖,大脑一片空白,只敢再说一句讨饶的话。
木弘瑜的眸色逐渐变深:“野蛮之人怎么能服侍太子?本王府上最会调|教人,所出男宠无不低眉顺眼、体贴有礼,阿琬,你若是狠不下心训|诫这些脔宠,皇姐可以帮你。”
“二姐……”三皇子木弘玟轻轻蹙眉,身子略微向前动了动。
“老三|退下!”木弘瑜道,“皇姐不在本王便是你们的长姐,自然要做好教导之职,定不会让荒蛮之人冒犯你们。”
木弘玟又退了回去。
“不劳二皇姐费心。”木婉言半起身将浮允筝拉起来,“阿筝别怕。——皇姐,孤心疼,舍不得待阿筝严苛。左右寻常没人能越过孤去,孤便是惯一惯阿筝又如何,再说阿筝并未做出什么大不敬的事,好生说了阿筝会改的……对不对阿筝?”
浮允筝眼尾缀着泪花,木婉言用指腹擦去:“别把阿筝眼睛哭坏了。”
木弘瑜没在意太子话语的内涵,只沉着脸看二人牵在一起的手,那镯子还戴在浮允筝冷白的手腕上,她再看一看浮允筝鼻侧的痣。
好似不经意点在此处的泪。
她于是脸色越来越黑:“阿琬,当着姐姐妹妹的面和男宠狎昵像个什么样子,老六还看着呢。”
“瑜姐姐,我没事啊。”小孩软糯的声音响彻寝殿。
“小孩子家家的,有你说话的份?”木弘瑜狠声。
木弘瑄探出头来又缩回去,木弘玟敲了敲小孩的脑门。
“确实是孤办得不妥了。”木婉言握了握浮允筝的手背,哄道,“孤的小妹还在,阿筝便先下去,嗯?”
“怯身都听妻主的。”浮允筝轻轻点头,将镯子推到木婉言怀里后向众人行礼了起身离开,“怯身告退。”
木弘瑜将一切看在眼里,放在身侧的手捏紧了,因为太过用力整条手臂都在轻微颤抖。
她到底什么都没说,浮允筝从他身侧经过时她目不斜视,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那块金镶玉。
那块她清楚内侧刻有“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的金镶玉镯子。
木弘瑄奇怪地看了一眼木弘瑜,挠了挠头选择跑着扑到木婉言怀里。
“呜!琬姐姐,瑄瑄这几天好担心你,你怎么样啊呜呜呜!”
被小哭包给撞了满怀的木婉言沉默。
她大抵是捅了哭包窝。
不然为什么这几日没有哪一天不是在哄人的,她一时间都数不清有多少人抱着她呜呜咽咽掉眼泪过。
她叹气,拍拍小孩的背:“孤没事,别哭了。”
说着很是自然地抬起袖子想要给小孩擦眼泪。
木弘瑄左右摇头避开了对方的手,二话不说踢了鞋子爬上床,抱着木婉言的腰身便是嚎啕大哭,眼泪鼻涕糊了被子满身。
“呜呜呜你骗人!太医们都说他们治不了你的腿呜呜呜!呜呜呜琬姐姐你是不是以后都站不起了啊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