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已经好几个星期,何萍还没找到工作,本来那天说好要跟韵河一块去杂志社参加面试,谁知家里却突然出事。在处理完家里的事情后,何萍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太原。
何萍学的法律专业,按照大多数人的经验,毕业之后应该是找一家律师事务所实习,最后变成一名花见花开,人见人羡的大律师。
导师在上课的时候认真地告诫他们:学历只是敲门砖,证书才是律师的门槛。大四那年,在导师的引荐下,她有了一个在法院实习的好机会,本来说好司法考试一过就能留下来正式入职,谁知造化弄人,命运总是喜欢和人开玩笑。在大学的最后一年,何萍第一次参加了司法考试,却没有通过。不久以后,那个职位很快就被手握法律职业资格证书的同学取代了,这让还没进入社会的她感到一种十足的挫败感。
离开学校之后,何萍积极地投入到了找工作的大军中,现实却狠狠地给她上了一课。只要是跟法律有关的工作,一律都要求必须有法律资格职业证书。即使现在没有,可以先入职,只要一天没有证书,就只能做一个端茶倒水的跑腿小妹。
“要是感觉自己过不了司法考试,趁早改行,否则等待你的只能是被淘汰。”
学姐劝她改行,她偏不信这个邪,她打算先找一个工作稳定下来,能够养活自己,再继续参加考试。今年过不了,明年继续考。
话说由于何萍还没找到工作,于是韵河跟郝圆商量先不用让她交水电费,付个房租就好。为了感谢朋友们的体谅,何萍默默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打扫卫生,整理衣物等等。即使后来在她找到工作之后,她们依然保持这样的默契,仿佛已经成为一种习惯。韵河跟郝圆两个人纯粹不喜欢做家务,何萍却不一样,她深受母亲的影响,从小就爱做家务,经常妈妈不在家,做饭洗衣收纳这些全都是她的活,每次妈妈回到家看到如此懂事的女儿,无不感动到热泪盈眶。只要有何萍在的地方,保准一丁点灰尘都没有,她好像天生就是脏乱差的宿敌。她不仅不觉得累,还很享受。在她的认知里,做家务是一种热爱生活的表现。
“你们单位还缺人吗?”何萍问韵河。
“不知道,我明天去单位问一下。”韵河说。
“你工作了这么多天,觉得你们单位怎么样?”何萍继续问。
“还行吧,环境不算特别好,不过工作很轻松,除了晚上偶尔加班之外,可以享受完整的周末,这一点我最为满意。相应的工资不是特别高,只能说饿不死。”韵河将自己的感受像流水账似的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正好我要准备司法考试,这样听起来还蛮适合我。”何萍在经过利弊权衡之后,打心眼里觉得这份工作还不错。
“那就来吧,来了之后我们就是同事,就可以一起上下班,这样我就有伴了,天天一个人坐车,路上好无聊。”韵河开心地说。
“你觉得我被录取的机会大吗?”何萍问。
“不好说,毕竟我又不是领导,不过我觉得编辑应该没那么难,有一定的文字功底是前提。况且你有丰富的法律知识和一副能言善辩的好口才,傻子才不用你呢?”韵河肯定地说。
“编辑跟口才又没有多大关系,你们不是做中小学教辅的吗?有什么跟法律专业有关的科目?”何萍心里还是觉得没底。
“文科类的科目好像都可以,另外还有期刊组。再说了,一般有证书的人都去做大律师了,是不会来做编辑的,这样就没人和你竞争。综合考虑,我觉得你被录取的希望很大。”韵河继续鼓励她。
“那就先试试。”听到韵河的鼓励,何萍心里稍稍有些安慰。
第二天,一到办公室,韵河就向丁老师询问其他组还缺不缺人,丁老师答应一会帮她打听。快下班的时候,丁老师告诉韵河说:“我跟总编辑王老师提了一句,说你同学想来应聘编辑岗位,王老师让她下周一直接过来面试。”
晚上韵河一回到家,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何萍,何萍听了之后,那满脸愁容的脸蛋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很快就到了面试的日子,何萍起了个大早,精心打扮了一番,特意穿了一身刚买的白色套装,脚踩一双藕色高跟鞋。
“就是个面试而已,要不要这么隆重,大姐。”韵河惊讶地看着她。
“人靠衣装,美靠靓装。形象气质分也很重要。”何萍神采奕奕地说。
“我去面试的时候,就穿得很随便。”韵河带着无所谓的语气说。
“那是因为你有证书和舞蹈加分,我可是囊中羞涩,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希望这身衣服能为面试锦上添花。”何萍无奈地说。
“反正在单位我没见过谁来面试穿成这样,你估计是头一个。”韵河还是想再劝劝她。
“那就让我来开这个好头。”何萍信心满满。
“我觉得你还是有点夸张,又不是去精品服装店面试,穿朴素点才是安全牌。”韵河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你有点小题大做,女生穿漂亮点总没有错。”郝圆扭头看了一眼,插了一句话,接着又开始化起妆来。
“二对一,少数服从多数,就这样吧。”有了郝圆的支持,何萍立马挺直了腰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