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江昭清觉得心脏猛然一缩,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不清,她险些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严湛川闷哼一声,江昭清定过神,她手忙脚乱地把毒虫收回罐子里,再让他盖着被褥躺好。
江昭清虚弱地起身,她捂着心口,痛苦难耐,轻手轻脚地将房门关上,仿佛自己从未来过这里。
白云随着秋风缓缓飘动,严府似乎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严湛川靠在床头手里拿着兵书,秦神医正在为他把脉,江怀安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喝了一盏热茶。
“昭清去哪了?”
江怀安不耐烦地看他一眼,“你醒来之后日日每句都是昭清呢?昭清去哪里了?我真服了,我天天来探望你,就没见过你关心兄弟一句话!”
严湛川重重地把书砸在江怀安身上,惹得他跳脚。
“嘿!你这人!我看你是身体快好了,欠揍是吧?”
严湛川白了他一眼,自己还没什么力气说话,不想多搭理他。
秦神医蹙着眉,“说来奇怪,这毒怎会短短几日就消了呢?黑斑也褪了,而且。。。。。。”秦神医换了只手把脉,他仔细端详着,“严将军的体内似乎有一种力量在与之抗衡,我用过的药怎么有这个效果,这讲不通啊!”
江怀安走过来拍了拍严湛川的肩膀,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说不定就是这小子命大,老天爷认为他命不该绝,暂且还不想让他去见菩萨。”
秦神医纳闷地问道:“你可还有哪里不适?”
严湛川缓缓开口,“只是这几日胸口偶尔会有些疼痛,其他的都在好转。”
“真是奇了怪了。。。。。。”秦神医摸着胡须,百思不得其解。
严湛川看着江怀安,继续问道:“昭清到底去哪了?”
江怀安啧了一声,“她现在能去哪?待在宫里呗!起初我还以为你死了那条心,结果你好端端的把人家的大婚搞砸了!你知不知道前段日子京城里全是你的流言蜚语!”
“关于我的传言还少吗?又不差这一条。”他淡淡地说道。
秦神医突然插话,“说起四公主,老朽六日前见她来过还与她交谈了片刻,但之后便没见过了。”
严湛川的眼神忽然暗淡,他垂着眸。江怀安见他这番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禁感叹:“这哪是什么毒魂蛊啊!你该被四妹下了情蛊才是!”
“诶!你怎么还有书啊?别打我!”
“依我看,最该成家立业的人是你。以后多了个夫人管教你,看你还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没有!”
江怀安冷哼一声,“用不着你操心了,我过两月便要成亲了。”
严湛川抬眸,惊喜地看着他,“真的?哪家的姑娘?”
江怀安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叹了口气,“丞相家的二嫡女。”
“怎么?你不喜欢人家?”
“见都没见过,我有什么喜不喜欢的。”他接着感叹:“我们皇家子女的婚姻大事从来都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严湛川听完神色沉郁,转念一想,“我不会让她嫁给方佑文的。”
“。。。。。。”
室内闹哄哄的,屋檐上的麻雀被惊走了几只,略过枝头。半个月后严湛川身体好了不少,他恢复来上早朝,但刚踏入宫门却遇见了最讨厌的人。
“哼,严将军日安。听说严将军大病初愈,如今眼见为实我才放心。”方佑文穿着朝服来到他身侧,“严将军真是有福之人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方佑文虚情假意地行了个拱手礼。
严湛川见他便恶心,奈何在宫里也不能把他怎样,他冷睨了方佑文一眼,也学着他阴阳怪气道:“多谢方大人关心,等我身子好了,必会亲自登门拜谢。”
方佑文笑了笑,他拍了拍衣裳上的灰,“登门拜谢就不必了,我与昭儿的大婚严将军记得到访便好。想必大皇子殿下该和你说过了吧。”他顿了顿,站在严湛川面前,一字一句道:“我与昭儿的婚约,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