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佑文和杨寒松对视了一眼,眼神晦暗不明,过了会他看着江昭清说道:“我见宫里出了事,便想着来接你,刚好遇上七公主他们。”
江昭清垂眸,她摇了摇头,“没事。。。。。。”她侧过头看着昏睡不醒的严湛川靠在自己单薄的肩上,一时无言。
城中被一股血腥恶臭的气味弥漫,江如姌掩住口鼻,一脸嫌弃,“快些出城罢。”
秋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落叶,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夜莺的啼叫,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凄厉。门前的灯笼在风中摇晃,烛光摇曳不定。一行人出城后在郊外找了个破落的客栈歇脚。
江如姌神神秘秘地把江昭清拉出门外,两人在昏暗的角落中,江昭清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她顿了顿,“我还没问你呢,你们怎么被抓回来了?”
江昭清想起这件事一脸不爽,她撇了撇嘴,脚下踢着一块小石子,“我那天好奇心重想去黑市看看,结果那天遇到了严湛川,他就把我抓回来了。”
“。。。。。。”
江如姌无所谓地笑了笑,“没关系,反正现在没人能找到我了。”
“那你要和他去哪?”
“去他的剑庄啊!”少女露出向往自由的神情,“从此以后我就和他行走江湖,一生一世一双人,再也没有人能约束我了!”
江如姌转过身,抓住江昭清的双手,她压低声音,“四姐,你的情蛊会不会有别的作用?我怕下多了把他毒死了。”
“你。。。。。。”江昭清凝噎了片刻,但许是她想起了淑贵妃的话,江昭清拿回她手中的瓷瓶,“你还给我罢,蛊毒终是害人之物,若他是真心爱你,你又何须下情蛊?”
江如姌惊呼着,她扑向江昭清,“不行!四姐,你快给我!”
两人在一起纠缠了片刻,房里突然冒出了个小二,他匆忙跑到江昭清身边,“姑娘!出事了!你快回去看看!”
最后江昭清用力抢回了情蛊,她慌张跑回客房。江如姌愤愤地看了她一眼,急匆匆跟了上去。
两人都没注意到身后一颗大树后面藏着的黑影。
江昭清回到房间,只见严湛川又拿着剑指向方佑文,把他逼到窗边。
江昭清赶快拦住他,“严湛川!你又做什么!”
“这人居心叵测,他想趁我不备之时谋害我!”
方佑文无奈笑了笑,他看向江昭清,“真是不识好人心啊,我们几个轮流照看严将军,你还要反咬我一口。”他垂眸又看着那锋利的剑刃,“而且严将军,这已经是你第三次拿剑指着我了。”
方佑文故作伤心地说道:“昭儿,你快劝劝严将军别再生气了,我只是探了探他的鼻息,结果他倒好,睁眼醒来就把我推开,还要拿剑威胁我。”
江昭清汗颜,她拉住严湛川的手臂,“你快把剑放下!你睡了一天,都是我们在照顾你,况且现在他谋害你做什么?”
严湛川眼见江昭清帮着对面那人说话,一下就急了眼,“昭清!你怎么还向着他,莫不是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严湛川!你不许胡言乱语!给我坐下!”江昭清双手叉腰,朝着他怒声说道。
严湛川一下便泄了气似的,他将剑收回入鞘,但还是乖乖听着江昭清的话,坐在凳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方佑文。而方佑文还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他浅浅笑了笑。
“手伸出来。”江昭清冷冰冰地说道。
严湛川伸出手给她把脉,江昭清垂眸暗自思忖着,方佑文挑了挑眉在对面坐下。
“这是哪里?”严湛川郁闷地开口。
“京郊,我们要去黔南。”方佑文端起一杯茶慢慢悠悠地说道。
“谁问你了!还有是我和昭清要去黔南,关你什么事!”
江昭清皱着眉,一字一句道:“严、湛、川。”她接着开口说道:“我和方佑文商量好了,我们一同前去。”
“凭什么?!”
方佑文看着他向江昭清闹脾气,只是笑着,“严将军,你现在身无分文又没有车马,还身患奇症,你要怎么带昭儿去?何况想必江诩会四处通缉你们两人。”
江昭清接过他的话,“好了,就这么决定了。现在去黔南找到人治好你的病才是最要紧的。”
严湛川幽怨地看着江昭清,要和最讨厌的人共处几个月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他垂头丧气着。
江昭清把完脉将他的袖口挽好,“这几日你不要动武,夜深了,你好生休息。”
方佑文和江昭清一前一后走出他的房内,严湛川生无可恋地躺回床上,长叹了口气。待四周安静,片刻后他又翻身出窗,消失在沉沉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