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歆冷静地从包里掏出高反药,“你靠边停,我来开。”
两人将车停在公路边,快速地换了位置。
“你保温杯里还有水吗?”
李恪清现在头痛腰痛胸口痛,没了像前几天那样的精气神,“喝完了。”
“我的保温杯还有一两口,你吃完药后先闭眼睡会,到了酒店我再叫你。”
钱歆沉稳冷静的语气给了李恪清安全感。
他慢悠悠地从她的背包里抽出白色保温杯,空了一片药后喝水吞下。
下午六点,西北的太阳依旧高高挂在空中。
钱歆怕他高反太严重,开车的速度不由得加快,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天边终于出现了些许红霞,两人才进了市区。
停好车,钱歆解开安全带,倾身摸摸李恪清的额头,“恪清,李恪清?”
李恪清这时候半睡半醒,高反的不适让他脸色苍白,眉头紧皱。
又被叫了几声,他终于抬起沉重的眼皮,嗓子沙哑地不成样子,“到了酒店了吗?”
“你这样不行。”钱歆拧开一瓶矿泉水,瓶口抵着他的嘴唇将水喂了进去,“我们去医院吧?”
不知是不是难受的时候特别脆弱,李恪清抿了一口水后,就握住钱歆的左手,并将它贴到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不想去。”
坏了,脑子都不清醒了。
钱歆见他这反常样,果断抽出左手,在地图上搜了最近的医院后将他送了过去。
一通折腾下来,李恪清最终打上了吊针。
钱歆用矿泉水瓶接了温水,走过来时就被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李恪清吸引了目光。
窗外照进来的夕阳打在了他的侧脸,为他渡上了一层光晕,仿佛自己轻轻一点,他就会破碎消失。
实在忍不住,钱歆拿起手机拍下了这一幕,随后将手里温热的矿泉水瓶塞进李恪清正在输液的右手。
李恪清感觉到钱歆在她旁边坐下,眼皮都不睁就这么往她的肩上靠,鼻音很重,“难受。”
钱歆被他这么突然一靠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从小到大,自己连男生的手都没摸过,更别说被男生靠了。
她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像对许可那样单手捏捏李恪清的脸,“对不起啊,要不是我那么兴奋,你就不会走那么猛,也就不会有高反了。”
被她捏成了鱼嘴,李恪清也不介意,还接着说:“不是你的错,是我适应不了高海拔。”
随着说话,他的嘴唇一耸一耸,就好像是鱼在吐泡泡。
钱歆见他这样是又好笑又心疼,放开捏他脸的手,“好好休息吧,输完液后我们回酒店点外卖,给你点肚包肉,你昨天不是很喜欢吃吗?”
听到有肚包肉吃,李恪清笑得像一个拿了糖的小孩,“好啊,谢谢歆歆姐姐。”
“。。。。。。”
什么叫给点阳光就灿烂,她今天终于懂了。
输完液出来天终于暗了下来,两人开车回到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