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拿着木剑,朝尤娜头部砍去,他平时使得是一把军中无人能挥动的巨剑,这把轻巧的木剑被他挥舞地阵阵生风,每一剑都是极快极重。
尤娜熟练地向下闪避。
亚伦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步步向前进逼,尤娜则不断后退,她身体反应不是很灵敏,只能冷静的预判下一剑的方向,谨慎地躲开每一记攻势。
他突然向前猛攻,剑快得看不清,尤娜试图翻滚躲开这一剑。可这一剑急转直下,重重的拍打在她的后背上。
她痛呼一声,被击中的位置大概已经淤青一片了。每次受伤都是一次教训,她告诉自己,要忍耐。
亚伦把她拉起来,说:“小女孩已经死了。”
尤娜反驳:“打在背上又不会死。”
亚伦示意自己远处的巨剑,说:“被它打中,你已经动弹不得了。小女孩要学会冷静的闪避,慌乱只会把自己送上敌人的剑下。”
亚伦一行人把魔法师大人送到塞恩城后,又接到了运输物资回拉肯城的任务。在塞恩城滞留的这段时间里,亚伦开始训练尤娜,叫尤娜只闪避攻击,不还手。
尤娜的膝盖则因闪避亚伦的攻击不断跌倒擦伤,结满了疤。
刚开始,亚伦随便一剑她都闪躲不了,于是他一有时间就拿木剑攻击尤娜,叫她日夜不停地练习。
有淤青的地方一动就痛,新伤覆旧伤,痛的她动都不想动,当她满身淤青的找上亚伦时,他只是说:“小女孩,脑子要冷静,动作要快。等你遇到敌人,就不只是这些伤而已了。”
他为她在伤口涂上药水,然后还是抽空就攻击她。
北下返回拉肯城的路上,尤娜老老实实的坐在马车货箱里,动都不想动弹。
他们又遇见了来时的那间旅馆,旅馆外大门上旁,老板的身体散发出阵阵异臭,大群苍蝇嗡嗡萦绕在尸体四周。
亚伦队伍训练有素的绕到旅馆背后,马厩里陈尸累累,尸体中有四个身穿常服的一家老小,还有一个是跟她说过话的马僮,马僮不过十几岁,是个瘦弱内向的小男孩。
尤娜几欲作呕,“我们别进去了,里面情况不妙。”
亚伦翻身下马,说:“‘胆小鬼’怕得话,就留下来陪马,反正我要进去。”
他松开裹着巨剑的布,用力一踹,破门而入,身后的军官擦拳磨掌,跟在亚伦身后一拥而上。
大厅里大约有几十个强盗,正开怀畅饮,全然没料到危险降临。
亚伦乘着强盗没反应过来,立马猛冲到最近的人那里,巨剑轻巧的割掉一个人的头颅。
随即几个强盗围了上来,亚伦第一招刚被架住,他立刻举起巨剑挥出第二下,猛力之下,人群被击退。他的攻击狂暴而迅猛,所向披靡。
现在从亚伦脸上的表情、从他扭曲紧绷的嘴唇、从他瞧强盗的眼神,无不表明他进入一种令人战栗的愤怒状态,他疯狂地劈砍周围的一切,像个没有理智的疯子。
尤娜喜欢观察别人,虽然亚伦大多数时间都只是沉默的做自己的事,但她感觉到他体内一刻不曾停歇的怒火。
而现在亚伦平日被隐藏的怒火倾泄而出,令人惊惧。
尤娜远离了大厅,屏气倾听,听着从大厅里传出打斗声、叫喊声、哀嚎声和武器交击声。
她平时只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战场,还没离战场这么近过。
突然,尤娜被一拳打倒在地,是一个外出归来的强盗发现了她,强盗面目狰狞的抡起铁锤,在那性命攸关的刹那,她被亚伦训练出的闪躲直觉使她迅速向强盗身后翻滚,躲开了那能将人脑浆杂碎的一锤。
尤娜绝望的向大厅里看去,亚伦和军官们正和强盗打得火热,丝毫没有注意到这儿。
她想拔腿就跑,找个地方躲起来,然而当实际行动时,她却僵硬地不敢动弹。
几次慌乱的闪躲后,她被带刺的铁锤擦过身体,鲜血涌出。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静的“走”,一步接一步,视线紧紧跟着海盗的动向。几个回合后,她察觉到强盗习惯高高地抡起铁锤,这让他在攻击时行动缓慢,于是她乘强盗再次起势准备攻击的间隙,向远方一颗巨树上跑去。
她感觉到强盗一直跟着她,粗重的喘息声紧随其后,但她头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