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掩耳盗铃!”
“即便如此,我们也毫无办法,毕竟我们只是一介草民,民不与官斗,才能保住自身。”
一句民不与官争,突然就让顾清语失了语。
竟找不出一句话能够表达她此刻内心翻涌的情绪。
大越的女子本就势弱,像十一娘这般坚毅的,能够做点营生都已是困难重重。
而风雅颂里的姑娘们,不仅沦为了满足男子变态嗜好的玩物,在失去利用价值后,仍旧不得善终。
凭什么?
顾清语一腔愤怒无处宣泄,却也知道此时问一句凭什么于事无补。
如果不及早查出风雅颂背后势力,还会有更多女子再次陷入危机之中。
现如今她更要及早丰满羽翼,才能救她们于水火。
民不与官斗,那官可以与官争了吧?
京城府衙不过是一个很小的部门,她家那位纨绔的爹,不是侯爷吗?
想要向区区府衙开口,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吧?
想到此,顾清语便起身向十一娘告辞,火速赶回侯府。
回去的路上,顾清语捏紧了拳头。
那视死如归的模样,也感染了一旁本有些懦弱的阿砚。
她的小姐,带着她谨小慎微的活了那么些年。
能躲就躲,能退便退,一直是她们的生存法则。
而如今的小姐,她坚定,勇敢,毫不退缩。
弄得她也生出了一股管他天大地大,只求潇洒恣意活一回的勇气。
这一次,无论遇到多大的危险,她也会坚定的陪在小姐身边!
顾清语赶到府中时,言正廷还在睡大觉。
顾清语见他那浪荡子模样就来气。
分明是废物一个,自己却不得不低声下气去求他。
谁叫他命好,生在了侯爷府呢?
在想好了一套说辞之后,她强迫自己嗲声嗲气地开了口:“相公,今日怎么没出门玩啊?”
言正廷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别说,那慵懒的气质还怪好看的。
他笑意盈盈的看着顾清语:“夫人怎么来啦?今日这般好兴致来找我?身体可是痊愈啦?”
顾清语差点忘了自己在装病这事,赶紧立刻换上了一副柔弱无骨、摇摇欲坠的模样。
“咳,咳,自是没有,不过是想来找相公叙叙旧,话话家常而已。”
“叙旧?我俩不是才刚认识吗?有什么旧可叙吗?”
这死家伙!尽会怼人。
她本想说两句软化,可转念一想,凭什么我就要哄着他?
想当初她在职场可是说一不二的,何时受过这份闲气?
她刚想发作,言正廷却知道见好就收。
瞧着她不悦地噘起了嘴,言正廷赶紧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模样,正襟危坐道:“夫人别生气,我不过是想跟你逗趣呢。夫人有何事需要我帮忙,尽管直说!”
他怎么知道我有事相求?
我表现得竟如此明显吗?
顾清语在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