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不喜欢古代人动不动就叫人跪下这件事。
她的渣爹是如此,现在的家公也是如此。
可她一个现代人,却偏偏最厌恶向无关的人下跪。
顾清语固执地站在原地,一如她刚穿来时倔强地对抗渣爹顾成勋一样。
剑拔弩张之际,言正廷却扑通跪地。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那时,是言正廷帮她解围。
今天,依然是他。
“父亲、母亲,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与清语无关,要罚就罚我吧!”
言正廷拦在了顾清语面前,可是她看不懂他脸上的表情。
几分倔强,几分无奈,却还有几分冷漠与委屈。
不知为何,面前的言正廷让她有些心疼。
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一股勇气,她突然很想要维护这个总是站在他前面的男人。
“什么你的主意?我连什么事都还不知道,为何要认错?公公、婆婆,有什么事咱们不能直接说,非得一来就让人跪下才行吗?是不是不跪就不能显出你们的权威了?做父母的只能靠这样的方式维系自己的尊严吗?那子女的尊严在你们眼里就不值一提吗?”
顾清语一顿输出,惊呆了在场众人。
言兄没想过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有些目瞪口呆。
而言父言母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拧出水来。
只有言正廷,埋下头拼命压抑住了一直想要翘起的嘴角。
见众人不说话,顾清语还想继续辩白,却发现有人拉了拉她的裙摆。
是言正廷示意她别再继续说话,她也识趣的闭上了嘴。
而这一次率先开口的,没想到是言正廷的兄长言正铠。
“好一张厉害的嘴!你在府中装病,却跑到春风亭那种地方去放浪,居然还敢颠倒是非、顶撞长辈?二弟,你还真是娶了个好妻子啊!”
这言正铠不仅说她放浪,还在这儿阴阳她!
她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春风亭是哪种地方?合法经营的正经场所,我去听曲品茗怎么就叫放浪了?明明是兄长在这颠倒是非,却还口口声声诬陷人?夫君,你怎么有这么个好兄长啊?”
“巧言令色!你就是那什么培训班幕后老板的事早已传得街知巷闻,二弟为了你还上台当起了戏子,你的名声都彻底败坏了!你以为这些事我和父亲在关外就一无所知吗?”
“幕后老板又如何?我再说一遍,我合法合规正当经营,如果不合法自有官府来封店,不是由兄长你来批判的。既然你知道言正廷演了出戏,就该知道我是被人恶意污蔑,怎么就败坏名声了?”
“你休要在此混淆视听,难道你装病也是假的?”
“装病一事我认。可我的名声也不是你能轻易败坏的!”
“够了!”
言父厉声喝止,一掌拍在桌面上。
“啪”的一声,桌上的茶杯应声而碎。
果然是上阵杀敌的将军,拍个桌子都能把茶杯震碎。
顾清语第一次在言府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危险。
言正廷了解自己的父亲,激怒他后果不堪设想。
“父亲息怒!新妇莽撞不懂事,是儿子的错,儿子自请家法!”
他一路跪行至言母面前,一把夺过嬷嬷手中的长鞭,便开始往自己身上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