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多靠近她一点,希望能听听她说话的声音……
但是,他好像搞砸了。
昨日也是,明明想展现自己作为师尊,强大可靠的一面,最后却让闻心一个人面对苍白魔女,自己却灵力耗尽,什么都做不到。
心口的滞涩感越来越重,喉中慢慢涌上难闻的铁锈味,晏清舟下意识咬紧牙关,忍下胸口的闷痛。
这里是她的房间,不能吐血,会弄脏……
“喂,你怎么了!”喻闻心急忙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躯。
“无碍,”他竭力忍耐住喉中翻涌的血气,声音变得沙哑,“刚才的测试结果,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若有人问,你就说,是单水灵根……”
他的声音气若悬丝,翕张的唇瓣中,缓缓流下几道鲜红的血线。
“你管这叫无碍,有病——”刚想骂他是不是有病,但喻闻心忽然想到,晏清舟好像真的有病。
“算了,”她轻手轻脚将青年单薄的身体安置在床榻上,用手帕拭去他唇边的血液,起身离开,“我去叫容烟进来。”
手边的衣袖,却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阻力。
喻闻心无奈地转过身,低头看着正扯着自己衣袖不放的人,“还有什么需要吗,剑尊大人?”
“你还没,回答……”
回答什么?喻闻心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好好好,我同意当你徒弟,行了吗?休息去吧,我未来的好师尊。”
“敷衍……”
他撤去了隔音结界。
然后喻闻心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
等上一段时间,容烟诊断完后。
“他的伤势已经恢复,昨天没睡好,现在有些疲累而已。”
怎么看都是在骗人。
“医尊大人,其实……”喻闻心将收徒之事告诉了容烟。
对方貌似没喻闻心想象中的惊讶。
但即使如此,“他只是累了”,得到的只有这一句回答。
晏清舟都虚弱成这样,还吐血了,怎么可能只是累。那只有一种可能性了,容烟不想告诉她真实情况。
“我给他开了药,放心,你的好师尊不会有事的。”容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从她口中得不到结果,喻闻心只得回到房中,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青年熟睡的容颜。说是熟睡,实际上应该说昏迷。
可能是怕冷,晏清舟将身子蜷在被子里,床榻并不算特别宽大,以喻闻心的体型,可以换各种姿势,睡得特别舒服。但对她这位好师尊来说,这床可能就有点狭小了。
不过,她替他掖了一下被子,心底感慨着,哪怕是重生了,他也会睡觉时下意识蜷起来,就像一只毫无安全感的幼兽。
“下次把你睡相拍下来给你看。”
记得是有留影石来着,下次整一个,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晏清舟看见自己睡姿照片的反应了。
……
先前,在等待容烟诊断的时候,白晴来了一趟,喻闻心便顺势将干干净净的横刀还给了她。
丝毫不知昨日的自己刚与死亡擦肩而过,喻闻心还她横刀后,白晴正快乐地逛着集市。
很不巧地,她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
“噫,医尊大人为何会在这里!”
容烟竖起食指,示意她噤声,“我找你,是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