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孟凭瑾迟钝仰面,笑眼弯弯,眼尾连至耳尖红着一片,“楼上灌我的。”
“然后就直接送我了。”他拿出一只做工精致的布老虎,伸手塞给小姑娘,“给你,你说喜欢。”
望着那双水色弥漫的漂亮眼眸,徐风知心里顿时一阵怪异翻涌,明明应该推开他心却迟迟不行动。
揽了把怀里的漂亮美人,种种隐秘角落被掀开照彻,可坦白说当下那一刻——她恼火更多。
[被灌成这个样子、没心没肺太好欺负,更不知被几人窥见这绯色美丽。]
徐风知压着火气,可俨然醉酒的孟凭瑾真心脱了轨,又满意地贴了贴她,像是怎么搂都觉得不够紧,非要把自己身上不知名的香气执拗刻进她的名姓。
可迷迷蒙蒙里,孟凭瑾不懂为何自己勾着她脖颈,明明耳语相贴相近,明明呼吸交缠咫尺,徐风知就是一动不动。
在她面前只会动用美色的孟凭瑾无计可施,偏眸有些委屈,“……师姐。”
徐风知觉得自己被错认,沉默片刻,还是低下头。
仅消一个垂眸就能看见孟凭瑾柔软发丝下半掩着的清丽脸庞与那层层叠叠的领口之下光洁平坦的锁骨,甚至目光所及还能往下划去。
偏偏这人还执着地追问着她,“为何不抱我,我想要你抱我。”
徐风知心中系上的银铃被骤然扯紧作响,侧身挡住他瞥了眼小丫头,忙着玩茶盏没注意到他二人。
她眸中光亮闪烁一番,低下头轻声试探:“你醉了。”
那人晃了晃脑袋,“没有。”
[看来是真醉了。]
眼中光亮最后被一点晦涩所彻底湮灭。
[……醉了才好。]
徐风知一只手揽紧孟凭瑾的上半身迫使他贴近自己,隔着光滑衣料只觉得怀里滚烫一团,上手发力捏住了他的下巴,拇指指尖强硬地撬开了他的牙齿,借机立刻用自己的茶盏为他灌下一口茶。
徐风知是带着气的,因而动作完全和温柔二字不搭边,茶水洒了不少,顺着他脖颈流下去,孟凭瑾被呛得咳嗽不停,眼中雾气朦胧。
她凑近他眼睛,漠然问他:“任谁灌你你都喝吗。”
徐风知紧盯着他,试图通过这一句质问窥见一点点明知不可能会存在的东西。
被这般对待的孟凭瑾没意识到她在生气,迟钝回过神后认真牵她的手圈住自己,确定搂好后朝她仰面,如画眉眼弯得漂亮过分,央她:“再来一次!”
徐风知专注地盯了他好一阵,孟凭瑾都在一个劲儿地要她再灌茶给自己,兴致勃勃地凑在她颈窝闹她。
她快要被他折腾失语了……好一个……可怕的、漂亮反派。
徐风知只得老实用茶盏喂他喝些茶,这一回温柔得多。
想开间厢房暂住一晚,看了看荷包里所剩无几的银子才明白他们几人究竟吃了多少东西,没钱,还带着俩孩子,还有个醉了的漂亮反派。她一筹莫展。
小丫头望着窗外圆月,“娘亲,去我家吧。”
从小客栈临走前,心里不爽的徐风知还是上了趟二楼。
推开房门,酒桌上狼藉一片、不见完好,酒桌下倒的倒、睡的睡。
孟凭瑾的剑意还残留着三分。
徐风知这才意识到那只布老虎恐怕不是什么情愿相送……而这酒么,看来也没有性子太软、任人拿捏欺负随意为之。
她忽地笑起来。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