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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回忆（第2页）

“小黑，抽烟有害健康啊！”莉莉丝看到他不情愿的样子，努力劝道，“不仅如此，你知道有多少人类乱扔烟头，给环境造成了负担吗？”

“我想知道你的逻辑是怎么走向乱扔烟头的？”

“你知道吗？这些烟头掉进海里，鱼就会接着抽，然后尼古丁中毒，纷纷死掉，小鱼灭绝，大鱼没有吃的也饿死了，海里全是鱼的尸体……”

克洛克达尔震惊地看着她，又一次地感到了无言以对。但他竟然有些习惯了，这个名叫莉莉丝的女人似乎脑子不太好。

莉莉丝也觉得小黑脑子不太好：“为了自己也为了环境，别抽烟了。而且，你还没钱。”

虽然克洛克达尔很恼怒，但她说的是实话。

“你为我付出的一切费用，我都会加倍还你。”

“嗯……人类社会的钱币也就是那样，我倒不在乎这些。”莉莉丝拍了拍他的肩，“你要是赚钱了，就给自己买点好吃的，养养身体吧。”

他余光又瞥到报纸上对那起珠宝案件的描述：“你喜欢宝石吗？女人似乎都喜欢珠宝。”

“好看的东西我都喜欢！不过所有的外物都没有我自己好看！”莉莉丝对他眨眨眼，非常骄傲地说。

“……你很自信。”

莉莉丝手腕对碰，做出开花的手势：“这不好吗？我非常欣赏我自己！”

克洛克达尔很好奇：“你有过怀疑自己的时候吗？”

“从来没有。”莉莉丝摸了摸下巴，“我从小就觉得自己很可爱。”

克洛克达尔愕然。她的自信过于坚定，以至于他找不到话说。曾经与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对战的时候，失败的他也怀疑过自己，但莉莉丝似乎天生少了那么一根筋。

对她的悠然自得莫名生了些不解，他很想看看她自信破功的样子，说：“你知道自己的左右脸有细微的不对称吗？”

“基本没有完全对称的啦！”莉莉丝同情地看着他，“这是正常现象，小黑，你怎么把学过的知识全忘啦？我明天给你带生物书回来，你看看就懂了。”

说到这里，莉莉丝又忍不住掏出镜子看：“我真是太好看了，你是不是忍不住天天观察我啊，连这种小细节都注意到了……啊，你是不是因为自己毁容了，就特别在意容貌啊，没关系的，你不要焦虑，每个人都有自己好看的地方，虽然你脸出事了，但是你的手很好看呀。”

“而且人类死了都是一副骷髅架，皮囊不过是过眼云烟。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类的。”

克洛克达尔：“你要是老了呢？”

“那我就当可爱的小老太太！我每天穿好看的衣服，吃好吃的东西，给自己买鲜花，大声哭大声笑，我的美丽到死亡也是不会终结的。就算我的尸体挖出来，那也是美丽的骨架。”

“行。”克洛克达尔笑了，“那我会给你的骨架里放两串珠宝陪葬。”

“小黑，你又在说大话了，做人要踏踏实实的，我们书上说了，不能眼高手低。你知道人类社会多么险恶多么残酷吗？你以后还要买房买车，哪有多的钱买珠宝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我实话跟你说吧，钻石其实是资本家的阴谋而已。它只是碳啊。如果你喜欢打磨后的光辉，其实啤酒瓶底拿去打磨也很好看的！每块石头都是非常好看的。哦，我之前就在河边捡了两颗可好看的石头，我送给你吧。”

克洛克达尔声称记忆恢复，要离开了。

莉莉丝给他收拾了行李，希望这个人类好好生活：“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家里人肯定也很担心你的。”

克洛克达尔沉默地接过她递来的箱子：“我没有家人。”

“呃……”莉莉丝挠头，“对不起……”

“没关系。”克洛克达尔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睛，“我允许你可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