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丝明媚的阳光也照了进来。
燕奴此时意识依然有些涣散,哦,他最恨的人来了。
来人正是孟知沅,“你们在干什么!”
王二狗站了起来,躬起身子,一改先前的狠辣,一脸谄媚,“大小姐怎么来了,小的帮忙来送饭的,这贱狗野性难驯,小的见大小姐忙碌,便擅作主张替大小姐教训一番。”
没等到孟知沅像往常一样地夸赞,却是一阵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我的人你也敢动?滚下去!”
王二狗被这一掌打蒙了,眼中狠辣一闪而逝,很快就切换回那谄媚模样,他摸着自己的脸颊,“是,小的这就滚。”说罢他就要离开。
“等一下。”
“大小姐可是要小的们继续教训这贱狗?”
“我说,‘滚’出去。”孟知沅将“滚”字咬得格外重。
王二狗神色一阵扭曲,还是应了一声,带着下人“滚”了出去。
前几日小甲无意中见到王二狗正跪着和陈梅说些什么,便报给了孟知沅。
孟知沅让他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便去找她。
并且照看燕奴,给燕奴送饭的差事,孟知沅已经交给了小甲,今日小甲见他们来者不善,便匆匆地去寻了孟知沅。
哪知孟知沅恰好出门去调查市场了。这个时代工艺落后,普通簪子的式样和颜色都非常简单。当然也有非常精美的簪子,用的是那真金白银,上面镶的都是宝石玛瑙,非皇亲贵族和富裕官员消费不起。
孟知沅的缠花簪子想必能给这些古人带来一点小小的震撼。
她向前去查看燕奴的伤势,燕奴恰好昏倒在了她的腿上,她把了把燕奴的脉。
“小甲去门口看着,别让任何人进来,芸儿去点根烛火来。”
现在离晚上还有好几个时辰,此次孟知沅出门还恰好带回了她定制的银针,燕奴脉象紊乱,只能先扎几针稳定一下。
是夜。
燕奴睁眼便看见了她,额头也已经被包扎好了。
燕奴怔怔地看着眼前人。
眼前的姑娘正专注地替他施针,睫毛像小扇子般微微动着,她的杏眼澄澈,眼中仿佛尽是温柔。
但是那对眼睛,实在是太像孟知沅了,最近孟知沅的行为举止,也似乎有些反常。
恨意的火苗直接燎上了他的心口,比他的思考还快上几分。
燕奴趁眼前人不备,钳住她皓白纤细的手腕,将她控制在身下,语气中尽是质问:“孟知沅?”
她身上有一阵很好闻的药香,还有她很软。
这一下让孟知沅有些猝不及防,她听到自己胸膛中传来——“咚,咚,咚……”
孟知沅平复呼吸,冷静地和那对漆黑又危险的眼眸对视着,仿佛她只要承认,燕奴那双骨骼分明,青筋微突的手就会掐向她的脖子。
“我是她表姐。”
燕奴眼中的戒备似乎弱了些,随后便要去拉孟知沅的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