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祭坛旁的人群中挤出一个女子人影,睁着忽闪忽闪、俊秀有神的眼睛看着祭坛上的几人,歪了歪头。
此人便是林川川,明眸皓齿,长相清秀,身穿一袭碧玉色外衫,粉色内衬,又用粉绳绕几圈长发,束成半扎高马尾,一翠珠粉绳系于额头,更映衬出她气色的红润,发际处几缕发丝随风飘动,平添了几分灵动与活泼。配上那双三分英气的眉眼,乍一瞧还以为是位长得漂亮的少年郎。
林川川对身后徐徐走来的林老说道:“爷爷,还有一个时辰,祭典就要开始了。诶?为什么祭坛上那么多和尚?不是应该请祭司和神卜吗?”
林老看到祭坛上围着五六个打坐念经的和尚,只有一位祭司和神卜,说道:“素闻皇上喜欢拜佛求经,看来确实如此。大概是为百姓祈福吧。”
林老话音刚落,只见身旁走来一位身高八尺余,长相俊朗,装戴矜贵,身姿挺拔的男子,一直向红楼中走去。周围的人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和尚的打坐念经声传入耳际。
细细看去,此人揣着一紫砂壶便携酒樽,身穿紫色广袖外帔,宽领护肩,内穿绣有万里江山金丝繁纹的黑红色劲装,黑色皮质护腕及玉牌腰挂,祥瑞红蓝鲤鱼发冠将长发束起,并带有一青玉龙玉佩,被用红绳紧紧系于腰间。全身上下尽显祥瑞金贵之气。
如此气宇不凡,自然也吸引着众人的目光紧随着男子看过去。
半响,便从红楼中传出老板喜出望外的声音:“呦,少将军您终于来啦,今日国宴,楼下便是祭典,这个位置是红楼专门为您准备的,仅次于赏春殿呀。既能看尽京城盛景,也能避免他人和钟鼓声的叨扰。您看还满意吗?”这声音随着老板与男子的脚步从一楼渐渐走向二楼,终于落座在挨着窗边的位置。
旁边一男子说道:“方才那位,便是少将军陆景深,国之祥瑞!”
某女子疑惑道:“是吗?我是第一次来京都,早就听闻京都有一国之祥瑞,没想到他便是。怪不得方才一见,便感觉他全身散发着祥瑞之气,只是没想到人也长得那么好看。”
男子低声说道:“唉,蓝颜祸水呀。”
女子不解:“怎么说?”
“他虽是祥瑞之身,但。。。。。。天天泡妞,不是城东的舞姬,便是城西的乐师。风流得很呢。不过,尽管如此京都女子们还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真是羡煞我们喽。”
女子一边捋着头发,一边说道:“听闻他父亲便是大将军陆衡,皇帝当年创业时的忠臣,国之祥瑞做此等下流之事,皇帝能忍?大将军不管教一下他吗?”
男子道:“首先,你有说人家下流的证据吗?况且与他有关系的女子们从来没有说他下流的,还想着法的能高攀他呢。你说是不是,那可是将军府,陆景深是祥瑞,前途无量。其次,陆景深从小丧母,他母亲是难产而死,陆衡就他这一个独苗,溺爱得很。”
女子抢问道:“那最后是什么?”
男子摇摇头:“最后,你说错了,陆衡也许在跟随皇帝创业时是忠臣,但现在。。。。。。难说。”
“。。。。。。”
旁边又来了一男子,抢着说道:“这我知道,陆衡与皇上天天拌嘴,看不惯皇上,嚣张的很。虽说兵权已然在皇帝手上,但陆衡也真的可谓是心直口快了,不怕死。朝中一些谏官,对于自己不敢直言的事,专门去找陆衡,让陆衡帮忙去跟皇上说。”
林川川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原来方才那男子便是“常胜将军”陆衡之子陆景深。
之前她在街市摊位上卖书时,只见过将军府的轿子路过,还从未见过陆景深的真实样子。林川川今日一见,心中承认,陆景深的样貌和气质,确实能让百姓们肯定自己的信仰——他就是祥瑞,他带来了和平与安宁。
林川川从小便知晓九重国有个国之祥瑞,也认为自己应该感谢他,因为与自己同一天出生的人,就是他。还记得十八年前自己出生时天有异象,人们怀疑天降煞魔,是陆景深的降生宽慰、抚平了百姓焦灼、恐慌的内心,尽管百姓们不知道,那天确实降生了一个魔煞之身——便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