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皱眉道:“可是兵是从百姓那里出,血是士兵们在流。”
“打仗哪有不流血的。哼,听你这话,是在责怪朕?”
“臣不敢。”陆衡将头侧向一边。
“既然不敢,那便是不想为朕效力了?难道这么多年朕给你的宽仁、权誉还不够?你是要朕的皇位才满足?”
见皇上如此猜疑,陆衡面露心酸:“皇上怎会如此揣摩臣意?想当年臣为皇上征战沙场、创业开国,手上不知有多少条人命,但臣从未让皇上手上染过一条,没成想,如今竟落得个这般下场?”
皇上坦言道:“既然说到这,实话同你说吧陆衡,朕从未怀疑过你,但你可知你儿陆景深是怎么想的?!他可不同你这武夫,他野心大得很呐。”
陆衡说道:“皇上,景深定不会做大逆不道之事,您为何怀疑他?”
只见皇上嗔怒道:“当初,你同朕说,将军府誓死忠于朕,不屑于结交群臣宦官,让朕放心。可是没同群臣结交,是盯上长公主一行势力了。三年来他同长公主来往甚密,怕不是要借助长公主之力暗度陈仓,甚至于夺取皇位?”
陆衡闻言,稽首退去,回到将军府将陆景深质问道。
陆景深想起三年前生辰宴时,场面壮大,王侯将相皆聚将府,包括皇上也来为他庆生,结识了皇上的妹妹素心公主,但完全是当作姐姐看待,并无越矩之行。怪不得自此以后皇上对他冷淡了许多,还以为是发现了秘地之事。
陆景深轻哼一声,无奈一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大惊小怪。”
陆衡嗔怒道:“你以为是什么?你还做了什么比攀附长公主势力更过分的事?你难道不知道皇上一向看不惯长公主,但因太后,只能留着她。你竟还去同她勾结?你是真不怕掉脑袋!”
陆景深面不改色,“父亲,什么勾结、攀附,长公主可没皇上这么疑心重、小心眼。他若觉得臣有谋逆之举,便拿出铁证来,儿子自己走上断头台。”
“自古帝王哪个不疑心的?证据?你跟长公主交往便是铁证。你跟为父说,你结交长公主,究竟是为了什么?”
陆景深说道:“父亲,儿子同长公主之间真没什么。”继而打趣道,“不过。。。。。。皇上老人家,就没想过是因为儿子风流倜傥、意气风发,所以颇得女子喜欢?”
陆衡听闻,嗔怪道:“你真是气死你爹。景深,莫要让你母亲九泉之下为你操心呀。”
陆景深听到母亲便眼中一沉,心有疑惑,问道:“父亲,当年母亲可曾留有遗言,那仙人可曾说过为何赐予儿子玉佩?这玉佩有什么特别的吗?”
陆衡闻言,陷入深思。
不能告诉景深实情,若景深知晓自己不是祥瑞之身,而是。。。。。。,不行!若不慎暴露,定会被万人唾弃、碎尸万段!况且以景深的脾性,断然不会接受自己如此身份,恐怕自尽。
由自己而起的冤孽,便由自己承受吧,就让这谎言永远尘封下去,不然有何脸面对亡妻茗菱。
半响,陆衡掩饰住内心的慌张,吞吞吐吐说道:“这。。。。。。没有。你母亲走的匆忙,那仙人也是只说你是福瑞,让你以后务必远离邪祟之地,以免。。。。。。以免走上邪道。”
说罢,陆衡便去往宫中。
“走上邪道。。。。。。”陆景深茫然,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陷入深思。
父亲,您是否有事情瞒着儿子。。。。。。
陆衡跪在皇上面前,道:“皇上,臣要解甲归田、归隐田园,望皇上成全!”
皇上见状,不解道:“为何?这才离开几个时辰就这番样子了?”
“罪臣该死,教子无方。犬子陆景深竟不知礼数,勾引长公主。”
“勾引?”
“皇上,犬子绝非谋逆,而是向来风流不羁,纨绔惯了。同长公主往来不过三次,是长公主让犬子教其马术,除了这便没其他的了。不过,引皇上猜忌,都是罪臣教子无方导致的,请皇上责罚。”
“哦。男儿本色嘛,可以理解,毕竟长公主倾国倾城、温良典雅,受人喜爱。起来吧爱卿,明日国宴,可不能没有你这开国功臣在场。”皇上说罢,上前将陆衡扶起。
陆衡刚站起来,稍拟泪水,便想到攻城一事,问道:“那攻打裕国之事?”
“万不可废止。”
陆衡听闻,便气煞离去。
皇上斜鄙一眼,指着陆衡的背影,嗔怒道:“这人,简直粗鄙,无语至极!”
待陆衡消失在大殿中,皇上对身侧的司徒逊说道:“听闻三年前的逃犯潜逃至江洲了,国宴过后,你快马加鞭赶去,一定要抓住他,审出幕后之人。朕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子,背着朕暗养死侍,简直是狼子野心。”
司徒逊探问道:“皇上现在可有怀疑的人?”
皇上说道:“陆景深。不过。。。。。。现在不知道死侍的详细人数和位置,切勿轻举妄动。让不良人们都好好监视着他。江洲逃犯给朕务必抓到好好的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