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竹林中,只有凌厉的刀剑出鞘声、风声,以及随风沙沙落下的竹叶落地声。
林川川像往常一样,一招一式跟着师傅司徒逊习剑。突然一个不小心,手腕被锋利的刀刃划伤,隔着碧玉色布衣,林川川赶忙捂住伤口,生怕师傅发现自己的身世之秘。
“怎么回事?”司徒逊觉察到林川川受伤了,赶忙走过去欲要察看伤口。
林川川紧紧捂着伤口,把伤口一侧背对着司徒逊,推辞道。“师傅,不用了,放心吧小伤,徒儿回去处理一下伤口就回来。”
司徒逊不放心,随之将林川川的手拿开,一怔。
“怎会如此?这血怎么是。。。。。。黑色的?”
司徒逊震惊状看着仍然继续溢出的黑色血液,一滴滴的落入泥土中。
依稀记得国宴时,煞魔出现,那煞魔流出的血也是黑色的。。。。。。
半响,林川川说道:“师傅,您可知,川川是被爷爷收养的?”
司徒逊点点头。
林川川继续说道。“被双亲抛弃,皆是因为生而便是黑血,所以,被视为不详抛弃在山脚下,幸得爷爷收养,才捡来一命。。。。。。。这黑血,不知为何。”
司徒逊听闻,从怀里掏出日常携带的纱布,给林川川包扎起来。
林川川愣了片刻,看着为自己细心处理伤口的司徒逊。开口道:“师傅,您。。。。。。没有什么要说的?”
司徒逊面无表情道:“嗯?说什么?”
“觉得恐怖、不详,或者。。。。。。上报朝廷?”
司徒逊一边包扎一边听着,半响没说话,待包扎完,抚摸了一下林川川的脑袋,“为什么?你又不是什么煞魔,只是体质奇特罢了。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人们对煞魔阴邪比较敏感,你平时要小心,不要让他人发现,不然引起百姓恐慌和猜疑。待煞魔的事情落幕,师傅带你去西域找秘方,听说那里有很多很多神医,肯定能帮你把这黑血变红。”
林川川心生感触,眼中不免变得湿润起来,点点头,跟司徒逊道完别便转身回家去了。
司徒逊目视林川川离去的背影,低头看到地上泥土上的黑血,蹲下去用指尖一捻将黑血沾起。望着指尖上还未干的黑血,在夜色照耀下如同弥漫着阴煞之气一般,让人心生惶惶。打圈捻了捻湮灭那股阴冷。
十八年前,九重国建立当日,恰逢林老在给别人算命回家的路上,捡到了一个女婴。这个女婴便是林川川。同时包裹里写有女婴的八字,回到家中,正打算滴血算一卦,银针刚扎破手指,发现女婴的血竟是黑的。
“黑色的血,恐怕是大凶之兆!”这让林老很是惊慌,赶忙算了一卦。
本来只想看一下这女婴的不祥之兆是什么,却阴差阳错算错了卦,在意境中看到了女婴出生时的景象和那个冷冽如万古寒冰的男子。
原来,女婴出生之时,红月当空,电闪雷鸣,婴儿出生了!却没有证明呼吸特征的啼哭,这把产婆吓坏了,冲到门外跟婴儿的父亲说道:“老爷!是个小姐,但孩子没有哭叫,可能是夭折的啊!老身这就去寻大夫来。”说罢,不敢耽搁,便向着府门方向冲去。
“好好,快去!你们也去找大夫。”老爷赶紧让几个丫鬟也随同产婆去找大夫去了,只剩老爷一人在产房门口来回踱步,摩挲着手心的汗,看着天空中的异样感觉有种不祥的预感。
房间里只剩下短暂昏迷过去的夫人和即将夭折的婴儿。此时,一个八尺高的身影出现在房间,身着黑色羽衣,气质阴冷,眸间的冷淡疏离之感让人敬而远之,面庞如雕刻般完美,缓缓走向床榻,睥睨的看着襁褓中的婴儿,说道:“你终于回来了,啧,只不过是个血肉之躯。”一抬手,便将一滴鲜血滴入婴儿口中,不一会,婴儿竟哇哇哭了,活了下来。
虚晃之间,林老突然看到那个如妖魔版阴冷的男子坐在宝座之上,震慑的眼神向他投射而来,声音冷冽,犹如千古寒冰,缓缓说道:
血契之身,不恋红尘;
婚期若至,魔楼归影;
违誓则魔,苍生不宁;
命途既设,望尊顺行。
此番景象随男子声音的消散而逐渐隐没了。
林老精通命理,虽惊愕不已,短短几句话,便听出了女婴的命数。
此女一生,魔煞之身,孤独终老。
男子的话中之意,便是此女同他已定契约,即不可留恋世间、不可成婚、不可留下子嗣,如若成婚,必须在新婚之夜重回魔楼,否则魔血苏醒幻化成魔,让万物苍生不得安宁。
六年前,林老将川川身世告知于她。
得知自己的身世竟如此阴诡。那一晚,小小年纪的川川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道那个奇怪的男子是谁呢?